前鬧事,畢竟對方再無禮也是別國使節!”
“無禮?你說的無禮是因為你看到了隼克欽他們送來隼剎可汗的聘禮,所以你才覺得他們無禮是不是?”西涼茉譏誚地勾起了唇。
白起默默地沒有作聲,確實是他在去涑玉宮的時候路過太極殿,正好看見隼克欽那群人得意洋洋地在整理那些‘聘禮’,當他看著隼克欽得意洋洋地表示這些都是隼剎要娶白珍的聘禮的時候,他就忽然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和隼克欽起了衝突。
西涼茉在寶座上坐了下來,看著白起冷笑了兩聲:“白起,你真真兒是好志氣,是個出息的好男兒,衝冠一怒為紅顏,聽起來還真是不錯的傳奇,可惜傳奇裡的紅顏通常沒有好下場,我倒是真看錯你了,原本以為你是個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不想你不但放不下,還要逼得自己喜歡的人去死。”
白起一楞,隨後下意識地大聲反駁道:“小小姐,我沒有,你不能冤枉我!”
西涼茉看著他憤怒委屈的目光,隨後方才聲音涼薄地道:“是啊,你沒有,你只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讓所有人都以為白珍是個貪圖富貴的女子,以為她野心勃勃,想要攀爬高枝,就像那些自願去赫赫和親的罪女和妓女一樣,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讓她成為宮中貨真價實的話柄而已,你和那些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愚蠢又自私卑劣男子有何不同!”
白起如遭雷擊,渾身大震,他怔怔地看著西涼茉,許久,他才閉上眼,掩蓋去演眼底那些深沉的痛,喑啞著嗓音道:“小小姐……你知道我沒有……。”
西涼茉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只看見你是怎麼做的,如果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白起雙手握拳,彷彿在忍耐著什麼,最後還是定定地站在暖閣裡沒有走,也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額頭上的青筋必露透露出了他心中的翻騰與掙扎。
西涼茉看向他,隨後輕嘆了一聲,只淡漠地道:“白起,你要活得像個男人,有些事情,勉強不得,你好好想想吧。”
她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了,只留下白起一個人在暖閣裡,靜靜地站著,神色之間滿是迷失和痛色。
西涼茉剛走出了太監殿暖閣,便看見白珍正站在門邊,手裡捧著茶壺,而她身邊的小勝子則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些什麼,白珍微微地點頭應著,卻看不出她腦中在想什麼。
他們見著西涼茉出來了,小勝子有點兒擔心,但是沒有看到白起跟出來,他也沒敢問,只是瞥了眼白珍,而白珍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對西涼茉微笑道:“主子,暖閣裡儲存的泉水沒有了,衝出來的茶並不好吃,所以咱們還是回涑玉宮去煮茶吧,奴婢已經吩咐人去通知何嬤嬤了。”
西涼茉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微笑著點點頭:“好。”
小勝子看到西涼茉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後心領神會地留了下來,心中暗自嘀咕,唔,看樣子夫人還是擔心白將軍會想不開了再做出些什麼不可挽救的蠢事吧。
一路上主僕二人都沉默著,直到快到涑玉宮的時候,西涼茉才忽然開口,溫聲問:“白珍,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選擇人嫁出去,我想你是知道的,我身邊魅晶這樣的一個就夠了,我並不希望再多出一個魅珍,你明白麼?”
白珍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家的這位郡主,這麼多年來,對敵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可是若有人對她真心以待,她必定是要還以真心的,她幾乎就沒有把她們這幾個丫頭當成真正的丫頭看待,而是親人,所以才會希望她們都能得到幸福,可是……
白珍閉了閉眼,輕聲地道:“郡主,白珍不會成為魅珍的,至於今日之事,白珍有了抉擇之後,一定會給您一個答覆的,不會讓今日的事情再次重演。”
西涼茉轉臉看向她,許久,方才看向天邊的那一抹流雲,輕聲地道:“好像咱們在一起已經許多年了,白梅和白珠墳上的青草估計又要長出來不一人高了,而白嬤嬤回了鄉下的莊子裡守著我那母親的遺物寂寥度日,也不願意回來,白玉如今也不知在天涯何處,我身邊最信得過的大丫頭也不過是隻剩下你、白蕊、魅晶,但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支援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一切都以你自己的幸福為考量,不要參雜了別的因素。”
西涼茉很少會說上這麼長,這麼柔軟的一段話語,那柔軟的聲音,讓白珍覺得彷彿就像許多年前白嬤嬤領著她們這些小丫頭初次見到那個瘦弱卻長著一張小巧溫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