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腦子只有權勢、權勢、權勢!我恨你們!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隨後,他一轉身飛也似地衝出門外,一路奔塔外而去。
章姑姑看著百里素兒離開的身影,忍不住轉身擔憂地看向坐在皇座上的百里赫雲,卻見他有些疲倦地閉上眸子,淡漠地道:“由他去,若是要死便讓他去死!若是這世間一切都是靠要死要活就能順順暢暢的話,朕倒是寧願多幾次死去活來!”
章姑姑垂下眸子,心中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冤孽!
家不像家,這便是皇家的家。
……
明孝太后出了白塔,回頭望了眼那戒備森嚴的白塔,眼底的柔色散去,閃過一絲冰涼鋒利的光來:“去把琢玉叫來。”
她身邊伺候的嬤嬤有些遲疑:“太后娘娘,琢玉是……。”
明孝太后冷冷地道:“我自然知道她是咱們養在陛下身邊最得力的棋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動她,但是如今正是要用到她的時候,當初保下她就是為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那嬤嬤有點不明白明孝太后的固執,或者對要置那個女子死地的執念為何會如此深刻。
若是讓明孝太后自己解釋,她也解釋不出來,只能說是一種直接,那個女子的存在會毀滅她所擁有的一切的怪異預感和直覺。
而這種直覺在她前半生幾十年的生涯之中伴隨她度過了無數的危機,從來就不曾出過差錯。
所以明孝太后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而且百里赫雲和百里素兒兩個兒子對她的反抗,也讓她非常的憤怒,她怎麼能接受自己的兒子為了別的女子,忤逆她!
這讓明孝太后非常、非常的……憤怒!
而同樣憤怒的十八皇子的那一聲聲憤怒的尖叫,更傳得老遠,至少在離白塔不近的海清宮裡還是聽到了。
西涼茉不必費太大的功夫,便讓魅晶探聽到了一個簡單的故事,雖然這故事聽起來很簡單——十八皇子和太后娘娘、皇帝陛下吵架了。
這位十八皇子飛揚跋扈,吵架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西狄宮裡也不是秘密。
但是西涼茉卻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唇角微微勾起一絲譏誚來:“呵,開始了麼。”
魅晶有點不理解地看向西涼茉:“您為何要自己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明孝太后,這太危險了。”
西涼茉淡漠地一笑:“危險?就是要危險啊。”
隨後,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去讓魅六到這裡來,他潛伏了那麼久,也該有點事兒要做了。”
“是。”魅晶輕聲道,隨後走到了海清宮窗邊,左右看似無人,便從袖子裡播出一隻小小的瓶子,隨後倒了下。
裡面落下了兩條灰色的、毫不起眼的小蛇,刺溜一下便消失在了花葉繁茂的窗邊。
魅部馴養的訊號蛇,天生靈巧異常,從來就不是一般活物能比的,而且其毒無比,尋常沒有天敵。
魅晶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異常,便將門窗給關上了。
兩條小小的蛇在鑽過了花葉叢裡,一路尋著自己熟悉的,只有蛇類才能聞到的味道一路爬了出去。
只是他們並沒有爬太后,卻忽然停住了小小的身子,其中一條警惕地抬起頭,伸出鮮紅的信子在空中吐出吐進,而另外一條則迅速地縮在了一團,繃緊了身子隨時準備彈射出去一般。
一道風聲忽然掠過,一隻訊號蛇忽然惡狠狠地朝那風聲所在處咬去,卻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給定住了身子,隨後軟綿綿地倒立刻下去,另外一條見勢不妙,正要溜,卻忽然整個被罩進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裡,再無聲息。
“抓到了麼?”有女子微涼柔和的聲音響起。
“回琢玉大人,已經抓住了。”兩名男子恭敬地道,順帶抹掉一頭汗,這種蛇其毒無比,若是不小心被咬到,是連解藥都來不及服用的。
也不知道天朝的那些宦官們怎麼敢圈養這些毒物。
一身秉筆一品女官打扮的端雅女子靜靜地看了一眼那袋子,隨後點點頭,又看向那遠處的海清宮,淡淡地道:“好了,繼續監視,這蛇既然已經出來了,怕是她們也不會有太好傳遞訊息的別的途徑的,別讓她們再折騰出什麼么蛾子。”
兩名男子點點頭,將袋子交給女官身後的侍女,隨後又消失在了樹叢裡。
琢玉女官轉身便領著侍女們向白塔走去。
一路上都有宮人向這位翰林第一女官行禮,她矜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