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萬萬歲。”西涼茉伏身行了大禮。
皇帝便緩緩睜了眼,看著西涼茉,唇角便彎起一絲難得的笑容來:“丫頭,起來吧。”
說罷他又吩咐連公公:“還不去扶起郡主,傻愣著作甚!”
連公公立刻下去扶起了西涼茉。
西涼茉對於皇帝這樣親近的態度,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她想起了臨見駕之前,百里青似笑非笑地囑咐——你若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陛下必定會應承於你。
她雖然心中疑惑,也曾詢問於百里青,但百里青只笑而不答,竟告訴她,只管當做一個遊戲就是了。
西涼茉順從地起身,謝過了皇帝,便靜靜的站著,只因為她也不知道皇帝到底召見她作甚。
皇帝看著面前的少女,垂著臻首,亭亭玉立,秀雅柔婉,不由眼底掠過一絲欣慰與惆悵,但還是溫聲問道:“貞敏,嫁到德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朕那侄兒對你可還好,可有人為難於你?聽說前些日子,你和流風那孩子回門的時候遇上了天理教徒的襲擊,可有受到驚嚇?”
皇帝一連串毫不掩飾著關心的話語,不似一個高高再上的帝王,倒似一個慈父一般,讓西涼茉心中疑惑更甚,但她還是恭敬地一一回答了。
聽著西涼茉說到那德王府的大管家竟然就是天理教的內應,皇帝頓時勃然大怒,‘哐當’一聲竟拍案而起:“真是豈有此理,這天理教,也實在太過大膽放肆,這簡直是謀逆!”
在場的眾人不由一驚,就是西涼茉也心中詫異,如她這般洞若觀火地知曉天理教真正本質與危險性的人,恐怕是不多的,在不知內情的人眼中,天理教徒雖然徑行放肆囂張,但看起來他們最多也就是些裝神弄鬼的烏合之眾,與打家劫舍的流民盜匪無異,說起來也還夠不上‘謀逆’這樣的大罪。
難道皇帝……
也知道天理教其實確實會威脅到朝廷根基?
“父皇息怒,這樣的時氣,為了黎民百姓,您可要好好保養身子。”
一道冷靜沉穩的聲音忽然從殿門口傳來,眾人回頭看去,正見著一道高壯修挺的身影從門外款步而入。
他一身黑色緙絲繡四爪金龍袍,赤金玉帶纏腰,劍眉星目,面孔冷俊,正是東宮太子司承乾。
西涼茉心中掠過一絲嘲意,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眾人都恭敬地對著司承乾行了禮,司承乾則微微頷首示意眾人平身後,對著上首的皇帝恭敬地拱手行禮:“父皇,請恕兒臣莽撞,實是兒臣前來三清殿給父皇請安之際,在殿外聽聞父皇大怒,實在憂心父皇身子,所以便未等宮人通報,便擅自進來了,請父皇恕罪。”
皇帝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原本惱怒的神色也微微平靜了一些,低低地咳嗽了幾聲:“咳咳……行了,你也是一片孝心,父皇不會怪罪你的。”
司承乾方才直起了身子,目光掠過了正站在玉階前的那道窈窕的身上,頓了一頓,原本幽暗沉靜的眸子裡瞬間掠過一絲飛火流星的般的光芒。
貞敏,竟然是她?
算算,其實距離香山歷險之夜,也不過相距短短數月,曾經也執手共患難,他還曾許諾要娶她為妃,只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她一轉眼,卻已經成了他人婦。
如今嫁做了她人婦的少女,如今挽著宮髻,頭上並無太多裝飾,只簪了一隻華美的三尾鳳凰穿牡丹的金簪,鳳嘴裡銜著一串紅寶石穿成的細碎流蘇,愈發承託得她面容嬌美,氣質高貴,原本少女青澀稚嫩的氣息間,如今已經隱約有了小婦人的嫵媚,宛如經過雕琢的寶玉一般。
雖然還算不上稀世奇珍,豔光四射,卻已經隱約地讓人移不開眼了。
司承乾身居深宮,身邊佳麗無數,他自然知道只有經歷過情事的少女才會有那樣的嫵媚。
是司流風讓她變成如今的模樣麼?
司承乾心中陡然閃過煩悶,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貞敏見過太子爺。”西涼茉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神色複雜,她雖然心中不知所以然,但還是大大方方地對著他又行了一禮。
司承乾便迅速地收斂了神色,淡淡地道:“郡主不必多禮。”
皇帝在上面見著自己兒子看著西涼茉,便微笑著對司承乾道:“太子,可是曾經見過貞敏了,貞敏性子溫柔婉約,最是良善,以後,你這做哥哥的可要時常照拂做貞敏,看著司流風那小子,若是他有甚對不住貞敏的,可要好好地敲打,敲打。”
太子和西涼茉心中都是暗暗一驚,司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