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當初貞元臨死前,就說過你會是繼國公爺之後,對西狄太平最大的威脅,若是有可能就要盡力除掉你,我雖然已經不再是西狄情報組織的操控者,也不想效忠任何人,但所謂物傷其類,貞元的這個遺願,我終歸是要為她完成的,原本如今西狄和天朝已經一統,不再敵對,今上雖對西狄皇族沒有多少寬仁之意,但是這太平盛世,他卻是擔得的,至少,西狄不會再有豔島奴,貞元的遺願是不再讓人威脅到西狄的安寧,不再有西狄皇室女會如她的命運一般淒涼,離家去國三千里,想愛不能,想恨不得,但是……。”
芳官湊近已經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男人,輕聲道:“而我不巧的是得到了一些情報有國公舊部打算要以打著你和國公爺的名義興兵造反,甚至打算滅絕西狄那些被髮配邊遠之地的皇族以復國公爺的仇是麼,若是如此,西狄好容易換來的寧日,便又要終結了,所以,為了西狄,也是為了天朝,世子爺,你就和國公爺一樣去死吧,反正為國捐軀不也是你們這些武將們一直以來的夙願麼?”
“……。”西涼靖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麼,最終卻還是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唇角慢慢地流淌出烏黑的鮮血來,他咬牙,用盡了全身最後一絲氣力,翻過身子,壓破了腰帶上的一枚白玉。
“砰!”一聲暴響,天空爆開一線焰火。
芳官一驚,低頭看去,只見西涼靖嚥下最後一口氣前,朝他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無聲地道那麼,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反正,這世間,他也沒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了……若是死了,便下去向父親,母親,妹妹……賠罪吧,只,錯付一片心,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願來世,不再有那麼多的苦。
西涼靖緩緩閉上眼,悽然一笑。
而芳官一抬頭,周圍瑟瑟風聲已逼近那是十四瑤光衛們接到訊號逼近的聲音。
他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看著已經沒了聲息的西涼靖,再看看自己的腿,他苦笑,果然還是託大了啊……當時為了能不引起西涼靖的懷疑,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侍衛帶來,只帶了幾個轎伕和安夏那不會武功的丫頭,如今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也沒有所謂了,自己的這條命,原本就是貞元救回來的,如今完成了她的遺願,也算是還了她一條命,兩不相欠。
聽著那些象徵著死亡的瑟瑟之音逼近,芳官閉上眼,神色平靜地靠著身後的樹。
……
老子是分界線啊,分界線
“怎麼,一切都順利麼?”幽暗的夜晚,涼風掠過幽幽深宮,長長地佈滿輕飄如幽魂,男子華麗陰幽的聲線響起。
“回陛下,一切都很順利。”一道窈窕的人影單膝跪在華美的幔帳之前,隨後將手裡的小盒子遞給了一邊的小勝子。
小勝子接過來後,開啟看了看,便送進布幔之內,讓那暗夜的主人觀看。
許久之後,那人淡淡地道:“嗯,這一次的任務,你完成得很好,去領賞吧。”
那窈窕的身影卻跪在地上,輕聲道:“屬下只想像主子求一樣賞賜。”
“哦,魅夏,你性子沉穩,難得你會開這個口,說吧,你想要什麼。”布幔之內的人,似乎對面前的女子提出來的要求頗為感興趣。
魅夏遲疑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屬下想要……。”
待她說完,室內一片沉寂,小勝子大怒:“魅夏,你這是瘋了麼,竟然向爺要這種東西,索求目標,這是叛逆!”
魅夏忽然雙膝跪地,以額頭觸手背,堅定地道:“魅夏自知辜負爺的栽培,所以願意從今日往後,廢去一身武藝,接受刑堂去骨之刑,卻還是求此賞賜。”
魅部殺神一身武藝,便是吃飯的本事,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和心思才練成,甚至還有折損年壽換取武藝的,如今魅夏竟然許了這樣諾,實在是讓人震驚,小勝子錯愕之後,眼中閃過嗜血陰森的殺意。
背叛爺的人,都要死!
但是簾子裡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卻阻止了小勝子準備動手的動作:“呵……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也罷,你自去吧,爺從不虧待自己人,說了給你賞賜,便給你賞賜,你的要求,爺允了,你也不必過刑堂,只留下這一身司禮監教給你吃飯的本事,再自願服下焚心丹,便去了罷。”
“爺!”小勝子不敢置信,爺竟然這般大方,只是廢掉魅夏的武藝,還有用焚心丹讓她失去這些年在司禮監的記憶就放過了她!
但是魅夏頓時感激地連連磕了好幾個頭,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多謝爺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