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伸手攔住了白玉、白珍、魅晶幾個,客氣地道:“這是主子們之間的談話,咱們做下人的就在外頭等候就是了。”
西涼茉淡淡地道:“本王妃一向帶著她們幾個丫頭,幾番生死過來,她們與我的妹妹無異,沒有什麼需要瞞著她們的。若是國公爺不想見她們,本王妃也不必叨擾國公爺了。”
寧安一愣,眼裡閃過極度的詫異來,但是隨後房內傳來靖國公冷冷的聲音:“讓她們幾個都進來就是了。”
寧安方才輕咳一聲:“王妃,請。”
他讓開一條路,不在攔著白玉幾個。
西涼茉一進門便看見靖國公靜靜地坐在雞翅木的案几邊上,手裡是一本西狄邊境的軍情報告,她微微眯了眯眼。
靖國公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她面容一如記憶裡的那個女子,只是藍翎的眼睛是熾熱的,而她的眼睛是冰冷的,冰冷得彷彿一面鏡子,直直地照進你的心中。
“為什麼?”靖國公並沒有如西涼茉想象中那麼暴怒,也沒有以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只是看了她片刻,忽然開口問了這三個字。
西涼茉逕自尋了一處凳子坐下,接過白珍遞來的一隻白玉小壺,輕品了小巧玉壺裡面的冰鎮酸梅湯:“不為什麼,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玩兒花樣,更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罷了。”
靖國公到底是浸淫朝野多年的人,他的單刀直入比那些人做作的拐彎抹角反而讓她覺得多了那麼一點子耐性。
靖國公看著西涼茉道,冷冷地道:“你可知道你如此以下犯上,毆打祖母的罪名傳出去以後,是個什麼下場,御史臺的人會放過你麼?”
西涼茉看著他,目光涼薄:“那就不需要父親你操心了,我一向抱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雙倍奉還的座右銘為人處事,若是老太太如以前一般乖覺一點,又怎麼會有這些事來,至於御史臺的彈劾,那就讓千歲爺來判定我是否有罪不就成了。”
百里青若是怕御史臺的彈劾,他就不會坐在這個位子上那麼多年還穩穩當當煎理所當然了。
西涼茉的話語讓靖國公瞬間眯起了眼,放下手裡的書,冷笑一聲:“丹兒說你得志便猖狂,為父倒是真不知道原來你嫁給了百里青,竟然會變成與他一副德行。”
西涼茉看著他,淡淡地道:“那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這個女兒罷了。”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娘怎麼教你的!”靖國公何曾被自己的兒女這般頂撞過,何況對付還是這樣一副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卻一副理所當然模樣的女兒頂撞,臉色頓時黑了下去,拍案而起!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頗有些好笑:“我娘?我娘十七年來就見過我一次,你說她怎麼教我的,倒是想問問父親你是在怎麼教導我的?你可曾給我念過一首詩,講過一句做人的道理,教我寫過一個字?”
“你……若不是國公府給你一片房屋遮擋風雨,給你一口飯吃,一寸土站,你還能在這裡對著自己親人無禮不孝的一日!”靖國公眼神微閃過一絲狼狽,惱怒地道。
西涼茉支著臉頰,譏諷地勾了一下唇角:“是麼,國公府邸可不止給我一口飯吃,一寸土站,一片房屋遮風擋雨,還給這府上所有的下人都提供了這些東西,下人們靠著出賣勞力換口飯吃,我則是靠做一個出氣筒,讓國公府上的韓二夫人和幾位小姐們打罵戲耍換口飯吃,銀貨兩訖,倒是真不欠您國公府第什麼呢。”
“你……。”靖國公在她冰冷嘲諷的話語下,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也不知是惱或是悔。
即使知道西涼茉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怎麼能接受自己女兒竟然如此頂撞自己,記恨自己?
倒是西涼靖冷冷地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生身已經是大恩德了,你若不能剮肉削骨還給父母,你一生都欠父母之情。”
西涼茉最煩這種天下無不是父母的話語,她淡淡地道:“那你們就當我是白眼狼就好了,是要斷絕關係或者別的什麼,只管讓宗人祠的人過來就是了。”
她頓了頓,忽然輕笑:“不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西涼家被誅九族,也與我這出嫁女沒有什麼關係呢。”
西涼茉滿不在乎的態度和冷酷的語言讓西涼靖父子徹底地詞窮,只能心中怒意橫生。
西涼靖看不得她那冷漠的木有變,冷聲斥道:“大夫人若是不看到你如今的樣子,不知要有傷心,看看她的好女兒,真不知藍家滿門忠烈,竟然會有你這樣與奸佞勾結在一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