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錢兒啊。”要說沒在名單上我還信,可是要說正巧在名單上,這不科學啊。
“聽鄭處說,最近出境旅遊不是總出事故麼,他們局裡就有意識的對近期要增加出境專案的公司加以限制,審批的過程比較慢,但是那個王總心還急,迫不及待就把這個包機給上馬了,還沒給上面打好招呼,這不是打人家臉麼。”隋彧挑挑眉毛,一臉的憂國憂民。
“看到沒有小米,這就是貪心的代價,她這包機是上馬了,經濟效益立竿見影,可是最晚不超過明天,罰單就下來了,幾十萬就這麼打了水漂不說,報了名的遊客要退錢,航空公司那邊要因為單方毀約而賠錢,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隋彧說完話若有所思的磨蹭我的手指,“小米,好多事情,你看起來很好,很誘人,可是其實,世事無常,可能你看到的都是假象,生活這個東西就像後媽的手,抽你一巴掌,馬上就能再給你來一巴掌。”
隋彧的話我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沒有懂,主要是隋彧這一下子突然正經起來讓我有點不適應,雖然隋彧感性的聲音很好聽,可是我胳膊上還是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不由自主的用手來回磨蹭。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接這個話茬,顧異的電話就追了過來,“孟小米,你在哪呢!快來啊!我們倆都在試禮服了,就等你倆了!”
顧異說了一大串地址,我一點也沒聽懂,隋彧嫌棄的接過電話問明白了地址,鎖屏之後還給我,“你這不認路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
我最煩他們這幫壞人拿我不認路來說事了,我長這麼大就沒怎麼認識過路,可是也沒走丟了被賣到農村嫁給男傻子不是,我開車這麼長時間除了費點油之外,完全對找路什麼的無壓力啊。
所以對於隋彧的話我十分不以為然,“你怎麼會不在我身邊呢,找不著你就帶我去唄!”
“傻妞兒。”隋彧輕輕的嘆氣,之後發動車子很快的就找到了顧異說的地方和他們兩個匯了合。
婚紗店門口的模特身上穿了一件單肩拖尾婚紗,潔白高貴,鑲滿了晶亮的水鑽,我在門口怔怔的看了半天,直看到水鑽在陽關照耀下反射出的光晃的我眼睛發酸也邁不動步子。
我從小就對婚紗有一種執念,或者說是對長裙都連帶著有著很深的執念,因為我長這麼大,穿裙子的次數十分有限。
我還記得我的第一條裙子是八歲那年的生日,我說什麼也要穿裙子,可是試了那麼多,我都穿不上,最後還是買了個最大號的裙子,拿回家讓奶奶給我改了又改,我才穿上的。
我從小就是個胖子,當別的小夥伴穿著漂亮的小花裙子或跑跳笑鬧,或溫柔淺笑的時候,我永遠都是留著西瓜頭,穿著中性的衣裝,假小子一樣跟著男孩子們瘋鬧,那個時候年紀小,也沒有什麼很嚴重的性別觀念,倒也過得快樂。
可是上了學之後,身邊的小姑娘都扎著各式各樣的小辮子,穿著公主一樣的小裙子,好看的緊,只有我,還是西瓜頭,假小子,永遠都和男孩子們混在一起,小時候的我皮的厲害,爬樹、打架,都是那個時候學會的,我這麼漢子,大概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禍根。
一直到了初中,青春懵懂的年紀,性別意識越發的強烈,在幾番糾結之下,我終於如願留起了長頭髮,可是我還是個胖子,我自卑的厲害,不敢和男孩子多說話,也沒有男孩子主動找我玩。
直到隨著時間流逝我的眉眼漸漸清晰,也有可能是我看自己看的年頭增加,醜習慣了,自己倒也不覺得自己太醜了,雖然,我一直是個胖子。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我認識了李其然,我從沒想過作為一個胖妞也會有人愛,最初的最初,那些甜蜜讓我忘掉了我的自卑,我總是仰起臉來笑,李其然說,我笑得時候很好看。
也許真的是好看的,好看到除了李其然,我也零零散散的遭到過幾回表白,雖然我總覺得他們是瞎了眼,可是作為一個姑娘,我還是高興的,我想起來也還是想要感謝李其然,在我最醜的歲月裡,愛過我。
在那麼多年的日子裡面,我基本沒有穿過幾次裙子,直到李其然離開了我,我被隱藏很久的自卑瞬間報表,陰影把我整個人籠罩在裡面,我下了大決心要瘦下來。
瘦人永遠不懂胖子減肥的艱辛,雖然人人都在嚷著要減肥。
吃過一丁點容易長肉的東西馬上就要趴在馬桶邊用手指攪動嗓子眼,吐出來,直吐到最後一口口的全是膽汁,這一度讓我看見甜食和油膩的食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