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耀眼的一面白牆。正好是中午頭,大家不由得被花白的太陽照得眯起了眼睛。喬治決定當先服用。他潛到水下,對另外三位逃亡者說道:“我先喝。然後是安德烈,路易,最後是卡拉巴斯。明白?”“懂了!”大家熱烈的響應道。“注意,我上去了!”喬治用力呼吸了一口,然後衝破了水面。呀,好難受,過量的氧氣使他暈頭轉向,頭暈眼花。他頭痛欲裂,急忙用顫抖的手擰開蓋子,搖搖晃晃的送到嘴邊,一小股清澈的金色陽光淌進了他的嗓子裡。他渾身劇烈的顫抖著,手中的藥劑幾乎要失手落下,好在他緊緊地握住,吃力地擰上了蓋子,然後眼前一黑,仰面躺倒在了水中。
後來,他只記得有幾雙手將自己托出了水面。他睜開眼睛,眼前刺眼的太陽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他再也不覺得頭痛。他覺得很舒適,似曾相識,他終於找回了從前的感覺。手指又能靈活的抖動,而不再受蹼的連累;他的背上和肚皮上有一種失落的空蕩蕩的感覺,那是鰭消失的症狀;空氣無法再從他的腮幫子裡穿過,那是由於腮的離去。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喬治還從不知道他的變化有這麼大。他現在又急迫的需要眨眼了,眼睛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溼潤,那是沒有眼瞼的動物們特有的眼球保護膜的失去。他從那些手裡輕輕的掙脫出來,哦,游泳也大不如從前。他低頭看著水裡的影像:午後的太陽照亮了他——一個**裸的青年,在一個驕陽似火的中午獨自在太平洋中心遊泳。但是,在他的旁邊……是的,若隱若無、奇形怪狀的幾張臉。哦,那一定是在水中的路易、安德烈和老烏鴉。他微微一笑,沖水中的他們友好的吐了吐舌頭。接著,其中的一張臉好像突然張大了嘴巴,然後猛地一個魚躍,跳出了水面。他就是安德烈——亂蓬蓬的棕色捲髮溼漉漉的貼在蒼白的尖臉上,一雙藍眼睛痛苦得眯了起來,接著,他也拿出了喬治剛才扔進海里的那管藥劑,辦了一個鬼臉,就喝了一大口。緊接著,重複剛才的鬧劇,他也開始搖搖晃晃,一頭栽進了水裡,手中的瓶子誤打誤撞的扔進了卡拉巴斯的懷裡。他臉朝下撲進水裡的時候,喬治正好瞥見他後背上的鰭慢慢消失了。他連忙伸手扶住他,用強健的胳膊穩穩的將安德烈托出了水面,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這樣做很難,因為喬治已經幾乎忘記沒了鰭和蹼該怎麼游泳了。很快,安德烈就甦醒了過來,一下子像一條海蛇一樣滑出了他的懷抱,滑進了水裡。過了一會兒,路易也來了個“鯉魚跳龍門”越出了水面。抱住他要比抱住安德烈容易得多。最後一個是卡拉巴斯,只見他撲扇著翅膀,慌里慌張的像一顆導彈一樣破水而出,拼命拍打著溼透了的翅膀,渴望重返藍天。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光憑他那個圓滾滾的大肚子就足以將他拉回海面了。無奈,他又像一顆導彈一樣“咚”的落回海水,濺起了數丈高的巨浪,重新讓海水沒過了他的腦袋。第二次起跳要柔和得多,他剛一露出頭,嘴裡就被路易強行灌入了藥劑,他跌跌撞撞,一頭扎進了安德烈的懷抱。安德烈抱著他,感到很無語。
當老烏鴉甦醒以後,大家在太平洋裡無所事事的遊著,都保持著絕對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安德烈試探的張了張嘴,用蚊子般大的聲音問道:“喬治?”喬治回過頭去。大家都望著安德烈,臉上充滿了敬佩和驚喜:太好了,我們還可以說話!接著,大家紛紛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享受著話語帶來的歡樂,就好像是多少個世紀沒有說過話一樣。他們說什麼呢?說剛才衝出水面的感受,現在的心情,甚至像瘋子一樣把自己的名字重複了又重複。最後,等大家都靜下來,安德烈試探地問道:“喬治,你究竟有什麼主意嗎?”“當然,”喬治自信的回答道,“只是剛才我一直不敢嘗試說話,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什麼嘛……”安德烈好奇的嘟噥道。喬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大家說道:“咱們一起望向天空,一齊喊:‘喂,魯比女士!幫幫我們吧!”
大家茫然而又聽話的望向天空。“喂,魯比女士!幫幫我們吧!”
慘白的天空突然之間變得烏黑一片。太陽和潔白的雲彩躲了起來。這一躲,就連地球另一邊的狄龍也注意到了今晚的月亮失去了光彩。“嗯,太平洋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嘀咕著,“似乎,魯比就要顯身了。”當然,他也知道魯比和洛娜。“今晚洛娜如果不顯身,那她就什麼也探測不到了。”他嘆了一口氣,望向遙遠的東方,眼睛深邃的不可捉摸:“唉,太平洋。”
黑壓壓的天空濛蔽了大家的眼睛,大家一時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連彼此都看不清輪廓。突然,烏黑的空中竄出了一頭美麗的美洲豹。她光輝四射,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