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是他在模仿成帝時的融天地之術,但無論如何,無法成功。
那法術,是聖人之術,化影成帝時連帶施展,除此之外,孫紹無法施展。
“嘶!”
館驛外的馬廄中,骨馬望著身形飄渺的孫紹,似乎有一些擔憂,擔憂孫紹一個不小心,就會離開自己。掙脫韁繩,骨馬卻是奔到孫紹身前。
他用白骨的頭顱蹭著孫紹的身體,討好著孫紹,生怕孫紹離去,丟下自己不管。
“不怕,我不走。”
孫紹望著骨馬,失笑。
這西行,是一個悟道的旅途,亦是一個孤獨的旅途。
這骨馬,或許是自己西行的唯一旅伴了。
“白骨之身,是不是很痛苦。”
孫紹左掌浮現金sè佛力,朝骨馬脊背抹去,漸漸的,骨馬的白骨之身上,開始長出血肉。
“嘶!”
骨馬,不,如今已是一匹毛sè純淨的白馬了,歡喜的蹭著孫紹。
它從未想過,有朝一rì,它會復生。
生之佛力,極為玄妙。
“乖!回馬廄去。”
孫紹一聲命令,白馬乖乖朝馬廄返回,只是沒走幾步,都會回望孫紹幾眼,似乎生怕孫紹在自己轉身後,離開自己。
“有時候,畜生比人重情…此馬若是成妖,必定是個重情之妖。。。”
孫紹搖搖頭,望著夜空的yīn火,沉默。他忽然想起靈山之上,金蟬子問自己的一個問題。
人與妖,究竟有何區別。
一夜,他都在思索這個答案。
………【第176章 不愛風塵偏惹塵】………
() 天明,館驛的戲班之人陸續醒了過來,開始出門練腔。眾人中,韓娥亦是慵懶打著哈欠,娉娉嫋嫋出了館驛,來到孫紹跟前,淺淺一笑。
“公子一夜都在外受涼?是奴家的錯。”
韓娥這一笑,少了偽裝,卻是發自內心的。
“無妨,我在此佇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孫紹並沒有給韓娥解釋,搖搖頭,接著道,“我要聽《三生》,這是說好的報酬…就在這裡吧。”
孫紹說完,就這般坐在街邊,也不怕地上泥塵。
“想不明白什麼呢,不妨說出來,讓奴家聽聽,說不定能為公子解惑?”韓娥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孫紹的事情那麼在意。
“不必了。”很明顯的拒絕。
孫紹與韓娥,不過萍水相逢,可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是麼…那奴家,便為公子,唱《三生》…”韓娥有些失落,她不明白,自己為何失落。孫紹對自己見外,不是人之常情麼。
幽幽嘆息,韓娥回了房中,取了七絃琴,回到此處,就這般在街上,席地而坐,在孫紹身旁,奏其琴來。
韓娥愛潔,從不坐在地上,但今rì,卻坐在街邊奏琴,絲毫不覺得泥塵髒。因為,有他在麼。
一曲三生,韓娥唱的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而孫紹則閉上雙眼,體會著體內佛xìng的消失。
隱隱的,似明白了什麼,似抓住佛xìng消失的關鍵,但終究,沒有領悟。
三生,三身,其中似乎大有聯絡。
曲終,韓娥見孫紹閉著眼,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一絲竊喜不經意從心底升起。
她一直討厭著自己戲子的身份,從未想過,自己有一rì,會唱曲唱得這般歡喜。
“只要他願聽,我便願一直唱下去…”韓娥的心頭,第一次升起這種感覺。
曲終,韓娥靜靜欣賞著孫紹的臉龐,忽而,孫紹睜開了眼,而韓娥匆忙移開目光,有些失措地道,
“還聽麼?”
“yù速則不達,今rì聽一次即可。好了,今天晚上要唱什麼曲?就有勞韓姑娘教我了。”
“今rì要唱的,是《分桃》,講述的是chūn秋時期,衛國國君衛靈公的故事。傳說衛靈公與大夫彌子瑕情同夫婦,當然,二人皆是男子,一rì遊桃園,他二人…”
韓娥講得繪聲繪sè,一旁,孫紹暗暗將詞曲銘記於心。
唱戲,是凡人的生活,這對孫紹而言,恐怕是難得的一次凡人之旅了。
第二rì,夜幕降臨時,韓家班再次出現在將軍宅,粉墨登臺。今夜,韓娥同樣沒有唱曲,今夜,孫紹唱了《分桃》,比起昨rì,唱腔略微強了些。
分桃的故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