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做什麼了。”
這也是許慕晴最後一次對她哥哥說這樣的話,如要她用半條命去拼,還不能換來他的幡然醒悟和奮起向前,那麼,她也再無需為他做些什麼了。
不過,說這話時候的許慕晴並沒有想到,她做出來的犧牲並沒有把許慕明架往高臺讓他難受,令他醒悟,反而她自己因為這番話最後被架到了道德的高臺上,並且為此,悔恨終身。
而此時,她只是個對哥哥極度失望的妹妹罷了,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裡。
貓貓介紹給她的律師十分靠譜,很準時地出現在兩人約定的地點。
之後便一起驅車去了典石成金。
秦力果然是在的,不過他只答應見許慕晴一個人,見到之後,他第一句話便揶揄她:“許小姐好自信,居然還帶著律師就直接過來了,你就那麼篤定我一定會答應你麼?”
“我不是自信。”許慕晴啞著聲音回答,“我只是相信秦先生那個‘或許可能’的承諾罷了。”
秦力笑,似乎是被她的話愉悅了,但他眼裡卻沒有多少愉悅的意思,至少,目光沒有他手上那把小軍刀飲到她的血時,那麼柔軟有暖意。
說著話時,他還若有若無地看了她刺傷過的手臂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你一次到底能喝多少酒?”
話題跳得太快,許慕晴有一瞬間沒適應,頓了頓才答:“……不知道。”
因為在那夜之前,她根本就沒有喝醉過,她唯一一次醉酒還是十來歲的時候,大年三十和她哥拼酒,一人一大碗米酒,然後還從幾里路外的井裡擔水回家喝。
那是她第一次喝米酒,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擔水回來以後吐了個昏天黑地,連春晚都沒看就睡了過去。
之後她再和她哥拼,就再沒有輸過了,連許父都很佩服過她的海量。
初期蕭方舟創業時很多業務,就是她在酒桌上幫著拿下來的,但她能喝卻並不嗜喝,有人有氣氛的時候喝一點,沒有人沒有那個氣氛沒有喝酒的感覺她也可以一年甚至數年滴酒不沾。
所以她確實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是多少。
但經過那一夜,她大概還是知道了的。
秦力顯然對她的酒量深淺很好奇,追根究底地問:“是之前沒喝醉過所以不知道,還是你不想讓我知道?”
許慕晴的臉色青了青:“那天晚上您不也是看到了麼?大約是那些酒,再減半就可以了。”
“啊,原來那麼早就開始醉了啊。”秦力笑眯眯的,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惡,“裝得還挺像。”
許慕晴:……
她已經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了,她不舒服得很,頭暈,心臟供血無力,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隨時隨地都要倒下去一樣。
好在在她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於聽到對面的男人問:“所以你想我答應你的要求是什麼?”
許慕晴這才振作起精神,因為腹稿已久,所以即便昏昏沉沉的,她回答起這個來還是相當流俐清晰:“把那套房子拍賣,或者由我自己找買主也可以,賣掉以後扣除貴當鋪所有的費用之後的差價,我希望秦先生能退回給我。”
這麼老老實實的要求,秦力不由得意外:“我以為你想要的是保住那套房子。”
至少紅姐那裡的情報是這個樣子的。
許慕晴甩了甩有些木木的頭,說:“在見到您之前我是這麼想的,不過見了您之後,我就不敢那麼想了。”
“哦,為什麼?”
為什麼?
許慕晴抬起頭,秦力問這話時十分和氣,和氣得甚至讓她忘了他的陰沉可怕,也忘了要保持警惕,而是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溫和的甚至長得有點小俊的年輕男人,“因為我覺得,秦先生您的便宜不太好佔,所以我對您唯一的要求也無非就是,您可以正常一點,講理一點,至少,能依法辦事也是好的呀。”
秦力:……
屋內安靜了好半晌,然後許慕晴終於發覺到不對勁了,她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終於又清醒了一點,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地乾脆繼續裝傻,祈禱自己說話的聲音夠嘶啞夠含混所以他聽不清楚才好。
可很明顯,秦力聽清楚了,不但清楚,他還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陰惻惻地問:“哦,原來在許小姐心目中,我是不正常的,也不講理的,甚至還經常幹違法亂紀的事情的?”
第11章 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