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等他有所回應,邁開步子就走了。
保安小哥看了一眼秦力,又看一眼許慕晴,也跟著離開。
許慕晴有心想要也一起走,不過秦力叫住了她:“喂,不請我去你家坐一坐嗎?”
許慕晴到家的時候,身上都已經完全溼透了。
當然,秦力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熟門熟路的,他很不客氣地在她家裡洗了個澡,換了套乾淨的衣裳。
許慕晴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抱著一個抱枕,神情沉冷地看著外面的電閃雷鳴。
他的頭髮還在滴水,掉在沙發和他的衣服上,湮溼了一大片。她猶豫了會,到底還是看不下去,又回房裡給他取了條幹毛巾,遞給他:“擦擦頭髮吧。”
待他接過毛巾,她旋身進了廚房,鼓搗了碗薑湯出來,雖然記著他以前說過“晚上吃薑等於吃□□”的話,她還是先問的他:“你要喝嗎?”
秦力表情奇怪地問:“有用嗎?”
話裡頗有深意,自然不是問的她薑湯防感冒有沒有用,許慕晴便答了他一句:“反正你看我還活得好好的。”
也算是一語雙關了。
秦力笑笑,說:“那我不喝了。”
他果然是把它當□□對待了。
許慕晴有些無語,這人似乎又回到他們初遇時的那個狀態,桀驁不馴,死氣沉沉,也不知道這兩個月裡他又遇到了什麼。
想到剛在車上他還說他最慘的時候,便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慘不慘的沒看出來,但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了,嘴角緊抿,眼神幽冷,只是因為剛擦過的頭髮亂糟糟的,倒是減了一點冷漠疏離的味道,憑添了一點呆萌的親切。
當然,這樣的親切也僅僅只是許慕晴的假想罷了,因為她問他:“你怎麼這時候在外面啊?”
他口氣不怎麼好地回了她兩個字:“兜風。”
許慕晴就接不下去了。
她能說什麼呢?人兜風兜到她家門前來了,還這麼巧拋錨在那裡,就算是有什麼,她也不會仔細去問的。
秦力就也沒再說話,只是面色沉沉地陷在沙發裡繼續望著窗外面,那裡大雨還在噼哩啪啦地下著,一副打算就那麼下到天長地久的架式。
其實坐進這個家裡的時候,他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又跑到這裡來了。但是他的確無處可去,比起自己那個空洞冷寂的屋子,許慕晴的家雖然不大但至少還有個家的樣子,就像那個女人,雖然對他不算好,但好歹還是把他慢慢拉扯到那麼大。
她沒有如她所願享到他的福,也沒有看到她所恨的人今日的下場,他曾經以為,他恨他們所有人,但是當他們一個又一個接二連三地以這樣或者那樣不光彩的方式離開的時候,秦力發現,他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開心。
許慕晴陪著枯坐了半晌,最後還是抵不住睏意,自己先去睡了。
翌日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秦力也已經離開了,書房的門照樣開著,裡頭的被鋪依舊整整齊齊的,如果不是沙發上放著他昨晚穿過的那套衣服,她會懷疑,昨夜他的出現是不是她夢裡的一個場景。
家裡沒有人在,她也懶得做早餐吃,洗漱過後便出得門來。
經過半夜的疏導,街上的積水已經退去,只是垃圾遍佈,顯得很有幾分骯髒,環衛工人和環保車正在辛勤地勞動著,保安小哥也已經換了班,他正站在路邊上看拖車將路上昨夜拋錨的車子一輛一輛拖走,見到許慕晴的時候他笑著同她打招呼,告訴她說:“昨天你那朋友的車被拖走了哦,還有你的,也拖走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熱情,只是這一次,多了一點看客似的幸災樂禍。
許慕晴謝過了他,並沒有立即就去取自己的車,而是先到公司忙活了一陣。
路過報刊亭的時候,她順手買了一份本地的報紙,然後在政法版塊的一個小角落裡看到一則並不太起眼的小新聞:“前□□秦常彥二審宣判,維持死緩判決。”
這就是秦力心情鬱郁大雨夜裡還跑出來兜風的原因嗎?傳言裡他和他父子不和,但他那副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大仇得報,所以歡欣鼓舞的模樣。
不過這事畢竟和許慕晴沒有太大的關係,她看過了也就算了,安排小袁去工廠和老孫接洽新訂單事宜,正忙著,劉維銘過來找她,她就十分鄭重地和他說:“以後如果還是那樣的場合,就不需要叫我一起了。”
“那樣的場合什麼樣的場合?”劉維銘笑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