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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過一絲瘋狂的神色,蕭方舟並沒有錯過,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多想。你爸爸生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還有他一手創立下來的事業,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爭氣,要繼承他的位置,把你爸爸的事業繼續發揚光大。”

廖建豪聞言脊背挺得更直了,是的,老頭子死了,現在他就是廖家的當家人了,再也沒有誰可以對他指手劃腳說他這沒做好那裡也不行了,他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他!

至於大伯,廖建豪壓根就沒有想過他,他還坐著牢呢,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也許,他永遠都不能再出來了!

儘管死得並不怎麼光彩,作為一方人物,廖老二出殯的事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隆重異常。

因為是同行,且他去逝前仍舊擔著行業協會會長的名頭,所以不管之前和他有過怎樣的較量以及不滿,許慕晴還是隨禮去走了一下過場。

作為孝子賢孫,廖建豪哭得眼紅面腫,樣子甚是悽慘。

許慕晴聽到有不明真相的人還同情他,說:“也不曉得他們家是怎麼了,這兩年是接二連三地出事。”

“也不是這兩年吧?他們家一直都不太平,你看,就連子嗣都單薄得很,廖老大一輩子連個種都沒留下呢,整個廖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唉……守著那麼大的家產,也不曉得他守不守得住。”

“生不出兒子……那是缺德事做多了吧?”有人含笑插話進來。

然後許慕晴緊跟著就聽見另一個人低聲喝斥道:“說什麼呢,也不看這是在哪裡?”

“是哪裡又怎麼樣?廖老二已經死了。”先前說話的人很不以為然,不過八卦的聲音到底是沒有了。

許慕晴站在那兒沒有動,很安靜地等著進香,然後和廖家的人說一些“節哀”之類的廢話,她沒有直接和廖建豪說話,倒是她走的時候,正在跟別人說話的他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了她一眼。

許慕晴被他看得直皺眉頭,並沒有避讓地迎上他的目光,微微冷笑了笑。

她不覺得,廖家這些家當交到他手裡,他還能超過他爸爸去。廖老二那人做事做人狠是狠,絕也絕,但是他再狠再絕他也還遵守著起碼的商業規則,就算是羊腸小道也會給人一條道走。不像廖建豪,就從他經手的幾樁事情上可以看得出,這傢伙,完全就是個沒腦子還狠到底的二貨,能走多遠,她用腳趾頭都想象得出。

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將他放在眼裡。

她反倒比較在意秦力的懷疑,因為今天她沒有看到蕭方舟。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場合,作為廖氏的合作伙伴,蕭方舟怎麼說也應該會在的。

他沒有來,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在幫廖建豪維持鑫平的平衡,鑫平因為廖老二的去逝,小股東躁動,底下員工人心也浮動得厲害,廖建豪這樣的二世祖,平日出入陪同的都是狐朋狗友一類,能夠幫他鎮得下場子的,也就一個蕭方舟了。

如果蕭方舟真的和他走得很近,已經贏得了他的信任的話。

二就是他蕭方舟心虛,廖老二是濫用催情藥物引發的急症去逝的,那些藥據說就是他讓廖建豪給自己老爹用的,所以,現在人死了,他心虛了,不敢來。

不過憑許慕晴對他的瞭解,蕭方舟那個人,越是心虛他就越不會藏起躲起,他以前最經常說的話就是,人要有直面痛苦的勇氣,哪怕肉爛了,挑掉也就是了。

所以,她更傾向於前一種原因,蕭方舟是因為要幫廖氏滅火所以才分身乏術過來這裡。

想到這樣的可能,許慕晴不由得抿了抿唇,再望向廖建豪的目光就充滿了同情,把廖氏交託給蕭方舟去管理,不知道這位廖家的小公子有沒引狼入室的覺悟。

當然,就是她自己也覺得,她應該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蕭方舟那個人了,因為他已不僅僅在情感上是個渣男,在事業上,他或許更能不擇手段。

到這個時候,她似乎已完全能夠明白為什麼當初蕭方舟要娶自己了,為什麼在他們一起拼事業的時候,他明明很疼惜她的辛苦,卻從來沒有用實際行動阻止過她的辛苦。

她以為的體貼和照顧,其實只是為了能讓她更好地為他所用。

說白了,她其實也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助他累積了身家千萬,所以,她這枚棋子就也沒有用處了。

多麼傷心的覺悟。

哪怕她已經不愛他了,這樣的覺悟仍舊令她感到難過和難堪。

真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