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不肯送我,我就不吃,爸爸就生氣了。”他小嘴兒復又撅起來,“奶奶她掐我,好疼的。”
他撩起衣服,後背的小襯衫底下,當真可以看到幾個指甲印留下的痕跡。
許慕晴忍不住閉了閉眼睛,藉口給他洗澡換衣將孩子身上仔細檢查了一遍,還好,其餘地方並沒有受到傷害的痕跡。
她輕輕撫摸著雋東背上那幾個暗紅的指甲印,心裡面既憤怒又後悔,她一直都盼著孩子能和父親那邊的關係冷淡下來,這樣,她就成了他唯一最親最愛的人了,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用這樣的辦法達成所願。
而且,蕭方舟說得其實也沒錯,雖然把雋東送過去,是有讓孩子避一避的意思,但更多的原因,還是她利用了他。
她明知道雋東在蕭家的日子不會太愉快,最後還是決定利用他去迷惑蕭方舟。
不,也許,她並不是想要迷惑蕭方舟,她只是想要孩子體味到這種不愉快罷了——可她其實太操之可急了一些,孩子還太小,他或許已知道要維護她,卻並不知道該如何維護,而且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他小小年紀,性格居然這般固執,連絕食威脅這樣的事也能做得出來了。
大概她擦拭的動作重了些,雋東很不舒服地扭了扭,。
許慕晴板著臉,將他的身體掰過去,又在他背上輕輕擦了擦,完事後,她把他抱到床上,拿被子裹住了他,將他小小的身體虛虛地壓在身下,一字一句地嚴肅地告誡說:“以後不可以再用絕食這樣的辦法了,因為那樣做很蠢很蠢,等於是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脅別人,只會讓自己不痛快罷了……還有,當別人對你用暴力而你不能反抗的時候,要記得大聲呼救,越大聲越好,撒潑打滾痛哭哪怕鬧到天翻地覆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再讓他們傷害到自己。”
雋東對這些自然是聽不明白的,他很有幾天沒有和媽媽這樣親近了,伸出光裸的小胳膊吊在她的脖子上,還笑嘻嘻地問:“媽媽,什麼是‘暴力’?”
許慕晴就把手伸進他背上,在那些傷痕上輕輕戳了戳,說:“像是奶奶再掐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哭得很大聲很大聲。”
雋東恍然大悟,眯著眼“噢”了一聲,說:“原來媽媽是要我陷害奶奶啊!”
許慕晴:……
和不太諳世事的孩子談這些是很累的,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句會從他嘴巴里蹦出什麼詞什麼句子來。
許慕晴原本還有些難過的,可被他這麼亂七八糟一攪和,心裡倒又沒有那麼難過了。
只是心氣仍舊難平。
她將雋東身上的傷痕拿手機拍了下來,打電話給秦力:“公安局那邊你有沒有熟悉的人?”
秦力說:“有啊。”然後問,“是有什麼事?”
許慕晴說:“報警!我要告蕭家虐待孩童!”
秦先生是知道她今天要去接雋東的,聞言就罵了句粗話,聲音跟著就嚴厲了幾分,一迭聲地問:“怎麼回事?嚴重嗎?傷到哪裡了?”
他鄭重的反應讓許慕晴微微愣了愣,頓了片刻才說:“……背上被掐了幾個指甲印,其他的外傷,暫時還沒有看出來。”
沒有看出來的意思就是沒有,看雋東吃飽喝足後還活蹦亂跳的,應該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大事。因此說到這裡,她還有點小小的羞愧,生怕秦力會覺得這麼點傷就報警神馬的太小題大作。
她原本也只是一時氣憤,想報個警噁心噁心蕭家的人,沒指望說就能憑這點傷把他們怎麼樣。
誰知秦力立馬說:“那就上醫院去檢查、驗傷!這事兒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又問她,”你現在在哪裡?”得知她在家,他極快地吩咐說,“那你馬上去一醫院,在那裡等我,我也現在就過去。”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倒輪到許慕晴有些傻眼。
不過她還是按他的話趕去了一醫院,她到的時候,秦力已經趕到了,身邊還跟著他的警察朋友。
速度快得真是讓許慕晴再度驚訝。
秦力沒有給她介紹那個警察,甫一見面,他就徑直問:“傷到哪裡了?”
他表情嚴肅得好像這是一件多麼鄭重的事。
許慕晴不由得被他鎮住了,抱過懵懵懂懂的雋東——那孩子還在和他的秦伯伯打招呼,誰知秦伯伯卻只摸了摸他的頭,就掀開了他的衣服。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和那個警察說:“夠得上級別嗎?”
警察說:“……還是再檢查一下看看吧。”
在醫生那開了好多單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