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策劃愚蠢的申時宮變。我沒有想過殺死你。也許有一天,你會看到所謂的我的供狀——那一定不是我的招認。在這世上,沒有什麼不能造假。此時此刻我對你說的話,是我唯一的供狀——我沒有那麼做。”睿洵握住她的手,素盈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用很慢的語調說:“可你還是默許素璃用了沉夢。效果與宮變無異,我差點又死一次。”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連這件也沒有做。”睿洵說,“今天發生了一切,可父皇並沒有殺我的意思。我與素璃都看得出來,怎麼會自掘墳墓?是對他態度不滿意的人,一次次施展伎倆逼他罷了。”
素盈看著他,怔忡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睿洵聽到城門放行的聲音,知道分別在即。他跳下馬車,忽然問:“你哭了麼?”
素盈疑惑地回答:“沒有。”
雲端瀉下一絲曙光,他蒼白的面孔迎著光,綻放一個哀傷的笑容:“是我太傻,分別時,竟然只想要你的一滴眼淚。”
底線
當素盈回到丹茜宮,深泓沒有問她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又或者感受到什麼。
他睡著了。
素盈悄悄地跪在床頭。她的腿腳還發麻,反而不覺得跪久了多麼辛苦。
他睡得安心嗎?她暗暗地想。也許很安心。他把他唯一的兒子,扔到了是非之外。也許他以為,睿洵能夠像他年輕的時候一樣,早晚回來。
素盈一直端詳他的面容。他在夢裡蹙起眉頭,越擰越深,彷彿陷入噩夢,突然睜開眼睛,瞪著面前的人。當他發現是她,神色又和緩下來。
她的眼睛很迷惑。他伸手托住她的臉,聲音有些啞:“一定是他說了什麼。”
素盈點點頭,說不出話。
“你是個不會死心的女人。”深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