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坐起,直向來人方向看去——
隔著百破圖風,灰暗的光線下,遠處有一影突兀的立在那裡,無聲無息,如同從煉獄來的勾*魂使者,取她的命來。
寧玉華微微一驚,並未叫喚出聲。
說到怕,人心最可怕,鬼?最多為她亡魂之路做個牽引,害命的從來都只是人!
很快平復,她壓低聲音問,“你是何人?”
暗影未答話,彷彿也在打量她,末了,直言道,“你兄長被囚,命在旦夕,你需聽我之命行事,否則……”
“否則怎樣?”寧玉華撐起自己尚還虛弱的身,厲色道,“平白來個人拿著北狄的事來要挾,我都要聽?少給我裝神弄鬼!”
“囚你兄長的是商靄,你知他的本事。”
寧玉華再是驚動,仍舊將信將疑,“你到底是誰?”
沒有點燈,她根本看不清楚這個人的相貌。
且是他特意變了說話的語調嗓音。
只有她認識的人,才會多此一舉!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麼?你只要知道,眼下我們都受他所制,聽他所命,才能保住性命,今日我來,是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嘖,帝妃這職業……
更新時間:2014…8…20 8:56:34 本章字數:9895
年關將近,沒得幾日就要到榮國公的五十五歲辰宴,接著便是上元節,全是忙不完的事。
先說國公做壽宴這一件。
去年回京的時候,慕容淵在南巡路上吃了楚蕭離悶虧無數,壓根沒心思給自己做壽鋇。
今年則不同。
三個兒子均位居要職,女兒在後宮的獨寵地位固若金湯,金牌女婿萬歲爺還時不時的來個賞賜,聖旨上都是恭維討好的字句,幾度弄得榮國公老臉繃不住,笑得合不攏嘴鎩。
不久前,因為皇后滑胎,內情蹊蹺,關家一族被髮落大半,為今朝堂上慕容家獨大。
打眼掃去,妥是看不見幾個叫自個兒煩心的臉孔。
就是有,那些個也只能盡所能的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公然站出來唱反調了。
美哉啊!
故而這壽宴不僅要辦,還得風風光光的大辦!
日子越近,府中上下便越發忙碌。
寧氏早已獨居一方小院專心禮佛,過自己的清靜日子,外人只當是那次在萬安寺遇刺還驚魂未定,每每談笑間提及,風評無不兩級。
有說這北狄的大長公主到底是老了,風采早已不復當年。
還有人自作聰明的猜測,國公夫人是夫唱婦隨,沒瞧著近來國公爺都不怎麼上朝了麼?
總之,外人說的都不算,只有自家人才清楚真正的情形是如何一回事。
偌大的國公府,內務全然落到慕容翊的夫人王氏手中。
王氏是持家的好手,倒是樂得攬過這差事來做,以盡孝道。
最近的幾日,慕容翊和慕容徵下了朝都直接往國公府回,慕容翊更是和媳婦一道住回原先自己還未成親前的院子裡。
想是若然楚雲晞不曾有孕在身,大抵都是要住過來的。
家齊了,才能報效國家,為皇上分憂嘛。
這個早晨,國公府上比往天更加活絡緊湊了許多,王氏更是起了個大早,將‘賢媳’一職繼續發揚光大。
慕容薄攜家小回京,並著咔塔木的眾使節同往,大抵天一亮就會入城。
那位蘇德二王子慣與慕容薄要好,這次來京之前,慕容薄便來信,道是回了京,蘇德要住在自家府上。
此為王氏一則不能怠慢的地方。
二則就不得了了,早先寅時中,便也是王氏將將起身,皇上和皇貴妃一齊回了來。
說起這個,身為賢媳的王氏小有鬱結。
原本頭天慕容淵專誠對她有交代,王氏也確實留了門,左等右等不來,連慕容翊如此守規的都熬不住‘接駕’,直徑安置了,王氏只好命大管家去守門,權當萬歲爺同貴妃娘娘已經回宮。
未料,寅時那會兒,天還黑著,一個瞌睡補足了精神頭,準備繼續戰鬥的王氏正與府中各管事訓話,管家急急忙跑來報:皇上和皇貴妃來了!
兩個人統是著了便服,身後半個跟著的人都沒有,一瞧就是在城裡玩鬧了一宿。
雖然身為嫂嫂,王氏卻沒有膽子同這一對兒訓話,欲行跪拜大禮吧,楚蕭離竟隨意一擺手,望著黑漆漆的天兒閒道,天怪冷的,莫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