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可現在,她卻要親手結束自己孩子的性命。
他覺得可怕,事到如今,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將她留下。
吳管家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查過那種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體質,會不會打胎藥過敏,也根本洠в腥魏偉踩�頭闌ご朧��
可是她竟敢無所顧忌地吃藥。
現在她不僅是拿肚子裡的孩子和他賭,更是拿她自己的性命在與他抗衡。
洗漱間靜極了,許久,久到蘇藜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永遠也不會再和她說話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
他的聲線已趨於平緩,聲音低沉,帶著喑啞:“你,就這麼恨我?”
“是,”她點頭,“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愛我?”他笑,冷眸看向她,“蘇藜,你怎麼敢說你愛我?”
她的心一顫,“你不信?”
“曾經我信,在你吃下那些藥以前,我也深信不疑。可現在……”他放開她,站起身走向臥室。
走到洗漱間門口,他的腳步頓了頓:“我不會再信了。”
她愛他?
殺掉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
不顧一切想要逃離他的身邊,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
如果這就是她所謂的愛,那他寧願他從來洠в邪����
她的愛,太殘忍。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蘇藜被君知遠強行抱上救護車。
車身緩緩啟動,車上的鳴笛單調而冗長,蘇藜一語不發地認真聽著,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在這樣的旋律中逐漸渙散起來。
很快就到了醫院,不知是因為之前情緒波動太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藥效發揮得特別快,來勢也兇猛。
蘇藜只感覺自己腿上有源源不斷地液體流過,為這寒冷的冬季增添了些許的溫暖。
這就是她的孩子。
是她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他殺了她的父親,所以她就殺了他的孩子。一命償一命,很公平。
小腹的疼痛讓蘇藜幾乎昏厥,她躺在急救床上,身旁圍著許多忙碌的醫生和護士。而她只是咬著牙,使勁望著天花板,幾乎要把天花板看穿過去。
彷彿只有這樣,她心裡的疼痛才會減輕一些。
醫生給她打了麻藥,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最後一刻,她微微勾起嘴角,這樣,她是不是就報了爸爸的仇。這樣,她是不是就可以請求爸爸原諒知遠了。
而此時,君知遠守在手術室外面。吳管家是隨同他們一起來的,此時連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這一路走得有多艱辛,她也是看到了的。
可是他們之間卻有太多的阻礙,眼見著就要苦盡甘來,可偏偏上天卻給他們開的一個玩笑。
而這個玩笑,連她這個局外人都覺得過火了。
吳管家嘆了口氣,遞了張紙巾到君知遠面前。此時他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吳管家知道,他是在緊張,是在怕。
他看了吳管家一眼,洠в薪印�
吳管家將手收回來,“君少放心吧,太太一定不會有事的。她放不下小少爺,也放不下您。”
君知遠停下腳步,臉上閃過絲複雜的表情,“放不下?不,她現在什麼都放得下。”
“我原本以為,她要的是我的心,可現在才知道,她要的是我的命。”君知遠冷笑,“大概在她眼裡,洠в惺裁幢人廊爍�屑壑怠!�
所以她放不下蘇甚,所以她殺了他們的孩子。
吳管家怔怔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接什麼話。
終於,幾個小時的焦急等待後,手術室門上的燈突然熄滅。
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怎麼樣了?”君知遠立馬迎上去。
“對不起,我們……”
“別給我說你們盡力了!”君知遠幾乎咆哮著突然打斷醫生,“如果她有什麼事,我就讓這整座醫院陪葬。”
“太、太太已經洠�鋁恕!幣繳�幌諾昧��舳加行┎晃取�
這裡是瑞城最頂級的豪華私立醫院,這裡的醫生當然也都知道,這座醫院寰天佔有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
如果君少真想讓這醫院陪葬,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那孩子呢?”他又揪住了醫生的白大褂。
“對、對不起。”醫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