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難得發威一次,倒嚇得幾個小妾面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宋芸娘冷眼旁觀,已知這四名女子定然就是王遠的四個小妾,此刻見他們低垂著頭,惶惶不安的樣子,心裡便在慶幸,幸好自己不用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四個小妾一個個向錢夫人行禮,緩緩退出房間,經過芸娘時,都好奇地打量著她,他們想必也聽聞了王遠要納芸娘為妾的訊息,此刻都對芸娘有隱隱的戒備和排斥之意,其中一名女子甚至毫不掩飾地面露鄙夷和敵意。
跪在地上的那名小妾最後起身,她揉了揉跪得發麻的雙腿,嬌嬌怯怯地向外走去,走過芸娘身邊,她掃了一眼芸娘,突然腳步一滯,微微愣了一下,略停了停,卻又不動聲色地走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近日家中出了點兒事,老公住院需要陪護。這幾天的更新時間會有些混亂,儘量爭取日更。敬請親們見諒!
☆、王大人的煩惱
錢夫人見這四人退出房間,一直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面色也略微有些緩和。她深吐一口氣,緩緩坐回到太師椅上,微微斜靠在椅背上,用手背支著額頭,全身放鬆,神態慵懶,眼睛微微眯起,靜靜沉思了一會兒。
宋芸娘半垂著頭,一動不動的,似乎已經入定。錢夫人想了一會兒心事,這才驚覺屋內還有一人在等候她的問話。她稍稍坐直了身體,目光掃向向宋芸娘,淡淡問道:“宋娘子,你來找我有何事?莫非是定親之事有眉目了嗎?”
宋芸娘輕步走到錢夫人身前,恭敬地說:“回錢夫人,託您的福,民女的親事已定,這是婚書。”說罷,從懷裡拿出婚書,畢恭畢敬地遞給錢夫人。
錢夫人面露詫異之色,她接過婚書,開啟仔細看了看,臉上呈現出幾分笑意,“宋娘子,你辦事很利落嘛,這短短几日就定下親了。”
宋芸娘來時的路上早已想好了對詞,便從容笑道:“那日已經稟明夫人您了,我們兩家早已商定好了親事,只是前段時間一直有各種事情耽擱,所以這兩日說定就定下來了。”
錢夫人又盯著婚書看了看,面露疑惑之色,“蕭靖北……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她想了想,眼神一亮,問道:“這蕭靖北,我好像聽老爺說過,是分到堡裡不久的軍戶。聽說,他武功高強,勇猛善戰,一來就殺了上十個韃子,立下了不小的功勞,還被升為小旗。和你定親的這個蕭靖北,是不是就是他?”
宋芸娘一愣,卻只能坦白地承認:“錢夫人您好記性,正是那個蕭靖北。”
“那倒是有些奇怪了。”錢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芸娘,呵呵笑了,“宋娘子,我看你說話行事極為沉穩。你今年應該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
宋芸娘微微一怔,隨後坦誠道:“回錢夫人,民女已有二十了。”
錢夫人似在意料之中,她微微一笑,又接著說:“二十歲的女子既未出嫁,又沒定親,別說在這張家堡,就是整個梁國,也真不多見。我看你長相可人,性情溫和,又極能幹,卻遲遲沒有定親,想必是眼界過高,對親事也十分的慎重。只是這蕭靖北才來一個多月,你就和他定親了。還說你們兩家之前早已商定好,難道是這蕭家一來,你們兩家就開始商量定親一事了嗎?”
宋芸娘一時語塞,想不到這錢夫人不但記性好,還心思縝密。她想了想,便紅著臉答道:“蕭靖北雖然到張家堡不久,但他為人仗義,曾出手救過民女好幾次,民女敬佩他的為人,又無以為報,便決定以身相許。”
錢夫人聞言神色有些震動,她盯著芸娘看了半晌,露出了幾分讚賞的笑意:“宋娘子,你很不錯,比那些貪圖享樂、沒有骨氣的女子好太多了。我先恭喜你了,祝你和蕭靖北和樂美滿,白頭偕老。你們小門小戶的,倒也能夠做到生生世世一雙人,只羨鴛鴦不羨仙了……”說到這裡,她想起了自己和王遠的婚姻,神情便有幾分落寞,語氣也有些低沉。
宋芸娘如釋重負,她知道錢夫人這一關已然順利透過,便忙笑著上前拜謝。
錢夫人虛扶了一把,臉上又呈現了笑意,“宋娘子,你做的面脂、口脂、手膏這些個護膚品十分好,我用了這些日子,覺得面板又光滑又滋潤,以後還要多買一些。不但自己用,也送一些給我相熟的夫人們用,他們若也覺得好,以後自會去找你。”她想了想,又道:“老爺的事情你放心,我自會為你周全。你以後在堡裡若有什麼為難之事,也可以來找我。”
宋芸娘聞言大喜,她恭敬地拜謝錢夫人,錢夫人忙扶起了她,面帶笑意,“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