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破而後立（終章）

夜玄一個不注意，手中被靈蕪指尖幻化出的銳刺紮了一下，下一刻她已經踱步上前，帶著警惕道：“可魔尊大人千方百計想利用在下，這讓在下的心情很不好。”

夜玄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微微眯起眸子，眸光幽邃如漆黑夜空。他的小蕪兒，要怎樣才能順服地跟在他身邊呢？

是夜，靈蕪留宿在燕都城內，老頭從空間裡跳出來把弄她手中的幻雪神劍，神色卻突然嚴肅起來。

“少主……”老頭突然扔下劍，抱著頭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尊上，少主她……她……”

靈蕪眸子一緊，難道老頭受神劍靈力影響，恢復了片刻記憶？

“老頭，你想到了什麼？”靈蕪隻手按住他的肩，為他灌輸靈力穩住心脈。

“少主，少主她還活著！”老頭突然睜開眸子，狠命搖晃著靈蕪的肩膀。

“你所說的尊上是誰？”靈蕪凝聲問道。

“是……是魔尊，窮奇！”老頭吐出這幾個字，下一刻卻倒頭昏睡了過去。

靈蕪扣住老頭的脈學，察覺到他的氣息漸漸平和，才開啟空間將他收入其中。

她初降臨人界之時便是老頭從巨蟒腹中將她救了，還稱挖到了寶貝兒，難不成他是特地出現在雲洲城救她？

他所說的尊上是魔尊窮奇，那麼少主又是誰？

突然，窗外颳起強風，靈蕪敏銳地察覺到了強大的靈氣之源，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是神界之人！

察聞神兵降臨，老頭突然不顧靈蕪的阻攔闖了出來，周身被黑暗靈力包圍，眼底的血腥殺氣是靈蕪從未見過的。

難道老頭又恢復了記憶？

“九幽，你的死期到了！”老頭具靈為形，手中幻化出魔斧，徑直朝著半空中的九幽劈去。

“老頭，小心！”靈蕪發現了眼前所見的上神九幽不過是幻化出的形體，老頭根本達不到他！

她執劍上前阻攔，可是老頭突然一記手刀朝她劈過來，讓她生生退了數步。

轟！四周五行神兵變換陣型，朝老頭攻擊而來。老頭本就脆弱的魔靈之軀早已支離破碎，散落在天神陣中！

“瘋爺爺！”球球眼底泛起淚花，瘋爺爺明知那是個圈套，為何還要上前？

靈蕪捂著刺痛的頭，原來她們早就中了神兵的陣法，這個“迷心陣”會勾起人腦海最深處的塵封記憶，原來老頭本是魔界之人，仇視神界，才會在恢復記憶時用魔斧砍向九幽……

靈蕪心底一陣悸動，頭腦中湧現出片段的記憶，那場景分明是魔界歸墟！

“魔女，交出幻雪神劍！”神界將軍飛蓬執劍站在靈蕪面前。

“想拿我手中的幻雪神劍，不如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靈蕪手結蓮花印，注氣如劍，劍法飛快，迎上飛蓬的招數。

幻雪神劍隸屬無形之火，而靈蕪的火行黑暗靈力正能將其制住，用起來得心應手。

刀光劍影，凡世時間就此靜止，靈蕪手中劍如雷霆般化出劍雨，將眾神兵籠罩其中。球球噴出火球，將水行神兵的水柱盡數壓退。

忽然，一隻冰冷的手從靈蕪身後將她環住，夜玄幽幽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小蕪兒，不等為夫，獨自一人面對強敵，為夫可是會擔心的。”

靈蕪無暇打理他，手中神劍爆發出強光，可飛蓬的神力之強仍讓她險些吐出鮮血來。

夜玄冷厲的目光落在四周神兵身上，揮起身後披風擋住靈蕪，將刀光盡數抵禦，下一刻召喚出魔劍，一劍凌雲，舉起連天接地的強大黑暗魔雲，將神兵籠罩起來。

“你……何必為我開啟魔界？”靈蕪冷聲道，這個人真是驕傲，千萬年來封閉的魔界封口竟讓他為了幫她而開啟！

夜玄笑而不語，一手攬住她的後腰，在她的耳邊摩挲道：“傷夫人者，為夫來幫你殺個片甲不留。”

言罷，夜玄召喚出魔界大軍，與神兵對峙開來。

靈蕪背對夜玄，踩上球球的後背，召喚鬼瞳空間內的魔靈獸，在半空中與神兵展開大戰。

老頭破碎的靈元化為閃爍的魔晶，魔晶匯聚成一顆渾圓的魔珠，落入靈蕪手中，消失在她的掌心。

排山倒海的記憶湧上腦海，靈蕪握緊手中劍，她看到了歸墟的大片火海，看到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看到火海中痛不欲生的魔兵，還有……以灰飛煙滅為代價佈下神魔兩界封印的魔尊窮奇……

她記得自己喊了一聲：“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