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蘭見她見疑,指了指身後的張晶說:“我這個師侄,就是雲口人。當然,決定雲口作為大會召開的城市,倒並不是因為她。我的意思是,選擇雲口沒有特殊的意思,我知道當年貴派餘傲就是在雲口灰羽山裡被四門圍剿消滅的,但並無紀念之意,只是看中了這裡優越的地理環境。就算夜魔及時發現了這個位置,想要大舉進攻破壞大會程序,那也不要緊,東京蠶繭那邊也派來了大船,可以隨時運載我們的人離開,不會有危險的。”
“那麼,”樸恆熾看似漫不經心,“這大會總該有個主次之分,到底是鋼谷說了算還是綠園說了算呢?”
虐蘭咳嗽一聲,還是模稜兩可地回答:“這是合辦,我們一起商榷。”
“那民間的解禁者團體有代表麼?或者說,我們該怎麼爭取我們的權利呢?還是說,這大會是鋼谷跟綠園政治博弈後各讓一步共同妥協的產物,其他人無權置喙?”
虐蘭怔了怔,說:“這個……具體到時候怎麼運作,我這個級別只能算是普通的中層幹部,實在是不大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鋼谷已經宣佈綠園四王為‘四大義’,意思是鋼谷政府承認的在野派別,並非像過去那樣汙衊為匪了,這是經過我們長年努力後得到的碩果,客觀來說,也算鋼谷識相。另外,鋼谷準備在東亞大陸一共宣佈十三個主要的民間權力機構及其統帥的抗暗義軍,然後一起聯手共同抗擊夜魔,初步擬定為‘十三義’,這已經包括了綠園四王在內的‘四大義’。另外還有‘九小義’的名額,初步決定分別給民間解禁者五個名額,再給從因為政見不合而從綠園裡脫離出去的原本四門之內的老解禁者們四個名額。到時候天下解禁者匯聚一堂,各憑實力一對一爭奪地位,這個做不了假,全憑真刀真槍的本事取得。誰要是獲得了這‘九小義’的名額,鋼谷就會將全東亞的二百多個地下避難所基地和數量更多的普通難民營平均分為九份,全部賜給這‘九小義’,並且還再按照人頭數給其維持五年的物資。這樣一來權力略微集中了,就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更方便了管理,不必事必躬親了。當然,這‘九小義’中,哪位本事大的,要是覺得不服氣平均分配的原則,想要從其他人手裡拿走更多的地下避難所,那也可以出場叫戰,能者居之,豈不是最公平的?”
眾人聽了都倒吸一口冷氣,張守業不由得朝樸恆熾眨眼。樸恆熾淡然一笑,喝了口茶,看著虐蘭。虐蘭也跟她磨耐性,同樣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樸恆熾噗嗤一聲笑了,隨後一字一頓地說:“虐蘭先生,你看,連普通人類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你我,更何況綠園四王了。這叫公平嗎?這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嗎?這真是為了一起聯手共同抗擊夜魔嗎?鋼谷想要借刀殺人,歸元夏那四個小子,應該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這所謂的‘四大義’,竟然連一寸土地和一點物資都沒得到,九個小義竟然獲得了這麼多?這是要幹什麼,還不是再明顯不過了嗎?”
虐蘭呵呵乾笑了兩嗓子,說:“不錯,你們亞洲人說,明人不說暗話,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就開門見山吧。不錯,鋼谷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也就能騙騙小孩。別說綠園四門之內的解禁者和自我覺醒沒有受過系統訓練的民間解禁者了,就算是率領普通難民營隊伍的普通人類領袖,也都不是傻子,完全能琢磨過味兒來。鋼谷無非就兩個目的,一是要分散綠園的實力,綠園只佔了四個名額,而且互相還有競爭,這不是挑撥離間是什麼?二是要極大可能地消除民間解禁者的影響力,說白了就是利誘大家互相殘殺,那些不為我友即為我敵的人就可以順手除掉了,而那些宣誓效忠鋼谷的勢力則會被故意放水提拔,當然也不是出於好心,而是用來作為馬前卒消磨我們綠園的力量。在沒有電和訊號,一切現代化武器都沒辦法使用的末日世界,人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而解禁者的站隊更是重中之重。”
他話鋒一轉:“可是,為什麼大家都看得明白,還要同意呢?很簡單,其實這就像是一場選舉一樣,我們現在藉著為鋼谷傳遞東亞民間解禁者大會即將召開的通知為由,開始遊走於各大地下避難所之間,實則就是要拉動你們,加入我們。正所謂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實力差的都要拉攏,畢竟代表了一定的數量,更別談像您這樣實力超群的解禁者領袖了。我們和鋼谷都在緊張地收集民間解禁者的情報並且時刻分析,看看最有可能佔據這九個名額的解禁者來自哪些隊伍。可說到底,還是你們這些老一輩從綠園中剝離的元老,才是真正的強者,無論內力儲備還是作戰經驗豐富程度,都是新人遠遠無法相比的。所以您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