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和南安很相似,想到什麼,就會想表達自己的觀點。”素節大人說。
“我的確便是南安。”我始終沒有忘記我在扮演南安,素節大人卻笑了。
不過一定程度上來說,我本就是南安,南安也是我。前世今生的那些事情,只不過是換了張不同的皮相,在人世間又重新開始一趟旅行罷了。
其實沒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越是想不通便越是走不出自己的孽障。
“只是南安沒有你那麼活潑,她的性子很沉穩。像麼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是當不了山神廟山神的職位的。”素節大人像是在跟我聊家常,我也快要意識不到自己是囚人的角色。
畢竟看見他,便會覺得很親切。
“山神廟的山神職位,永遠都是南安的。”我回答他。說到這一點,必須要和南安分開來說。那是屬於她的榮耀,裡面有著她的擔當,我這個來世的人,是和這些半點干係都沒有的。
“的確……”素節大人深深談一口氣,“我配站在那個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忙,五月五號解鎖,如今鎖文改字,帶來不便跪求原諒T_T俗事纏身脫不了啊…五月五回來更更更⊙▽⊙
☆、久別重逢
“你是南安見過最偉大的山神。”我說,也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些。
我說的這個,的確是實話。素節大人管理下的山神廟,是歷代山神廟最鼎盛的時期。我從南安的記憶便可以知道了,當時來山神廟許願祈禱的人是那麼多,一到好日子,就會有有情人來山神廟裡來共結鴛鴦盟。那個時候的山神廟啊,有一個山神,兩個祭司,三個樹靈,還有一個加入不久還沒來得及行儀式的驅妖師。
可素節大人,不是我見過最偉大的山神。
或許我這樣說很大逆不道,可他在我眼裡,在這場對話之後,我才發現他連當山神的資格都沒有。
無論是太無奈還是如何,山神廟的那場變故,他一定不單單只是受害者,或許,他有策劃在其中,又或許他是早就知道了的。
而我心目中,最偉大的那個山神——是浮生啊……
儘管浮生沒有正式當任,但是南安在死前的確是把山神之位傳給他了。浮生不願意讓南安在位期間的山神廟落一個“如此衰敗”的結果,便一直按南山神廟的一切。
回顧這上千年的山神廟歷史,有上千年了啊,如此漫長,卻也只有浮生一個,唯有他一個守了山神廟將近千年!
山神廟裡面的所有榮耀,哪個放在他身上會顯得不符合呢?
“浮生……我想,浮生也覺得你是。”我再次開口。因為我覺得浮生,是真心地尊敬素節大人。偶爾我會覺得,浮生那麼睿智,也寧願欺騙自己的內心而從不懷疑素節大人。
因為真是有太多疑點,浮生是沒有可能不知道的。
唯一的原因,是他不願意這樣想……
“這樣啊……”我似乎聽見他笑了,他的聲音淡然。
接著,他無聲轉身離開,腳步輕柔地像夢一樣。
“他來了。”素節大人輕聲說,“是時候有個盡頭,人也累了。”
“素節大人……”我忽得想喊住他,卻讓聲音沉下去了。
罷,儘管我猜不透他說這話,可想他一生,活著累。我也難以形容此時所感,只覺得他需要一個解脫。
桃源根本沒有像一個避世的地方般給他帶來安穩。
現在我看來,桃源是一個負累吧。而這個負累,不僅僅屬於素節大人……
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渴望有一個桃源吧,可以避世,可以安樂的地方。無論是聖人還是庸人,都逃不了這個人類心思吧。
就像如今。
這個桃源困住了素節大人,困住了怨心,還有其他其他人。他們都在生的時候沒有完成自己的所願,死後魂入桃源,靠著在桃源的凡驅而活得像個人。
或許在不久的一會兒,我和浮生、李子文,都會變成他們的一員。
我們也有要逃避的東西,不是嗎?
我和浮生,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儘管這只是這個傳說,說人和妖之間若相戀便必天譴。可我和浮生,不是一直都不相信這個嗎?一直死死堅信人定勝天。
而李子文,從他殺了素如開始,他一生的飄零顛簸便也真正開始了。
我低下頭,看見有微風吹動我的頭髮。
有微風!
方才這裡的空氣,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