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一般,臉上又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這太監服不像她身上的袍子那般套上去系幾個係扣就成了,這玩意它因為人穿著要幹活,所以設計得就沒那麼寬鬆大氣,從袖口到領口都是收緊了的。在脖子後邊還有一個盤扣給扣著。糖糖穿起來有點吃力,便背對著軒轅塵逸,半蹲在他面前道:“幫我把這玩意弄一下。”
軒轅塵逸先是微微一愣,接著有些僵硬的伸出手去為她扣那顆脖子後面的盤扣。那冰冷而修長的手指才觸碰到糖糖的後頸,便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糖糖的反應讓軒轅塵逸的手縮了縮,過了半秒,方才又靠近她,最後笨拙的替她將盤扣扣好。
到底是沒有伺候過人的,扣了釦子對他來說都要費那麼些時間。
換好衣服,糖糖將自己的頭髮隨意挽起,把金簪藏在袖中,然後又看了看軒轅塵逸道:“這樣可以嗎?”
“很好,去吧。”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回答得極輕,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人一般。
“雖然之前你未經我同意就把我弄到你的地盤來我很生氣,但是,但……看在你現在要放了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那個……你就好好照顧你自己吧,你這地兒也不安寧,可能有得你忙的了,我就先走了。”糖糖搜腸刮肚弄出了這麼一堆告別的話,雖然聽著彆扭,但是軒轅塵逸顯然還是很高興,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然後道:“快走吧,再晚,怕是就走不了了。”
“嗯,那我走了。對了,有句話要跟你說,其實,我想夏天抱著你睡,應該會蠻不錯的。你身上好涼快。”糖糖說完,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就一溜煙消失在了房門口。
軒轅塵逸腦海中迴響著她剛剛的那句話,不禁有些啞然失笑。夏天,他可以等到夏天嗎?
靖國。
通往雲國的官道上,一列陣仗豪華的大隊緩緩前行著。
在一架裝飾最為華麗的車輦上,慕容乾裕跟慕容灝明正相對而坐,中間擺放的小几上煮著沸水,兩個容貌秀麗的宮女正布著茶具,準備為他們沏茶。
不多時,茶便泡好,淡淡的清香飄散出來,讓人氣定神閒。慕容乾裕朝那兩個宮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然後看向慕容灝明道:“皇弟覺得這茶可是夠好?”
“好與不好,乃全憑皇兄一句話不是麼?”慕容灝明淺淺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先是聞了聞,方慢慢的淺酌了一口。
“為兄既問你的意思,自然是想讓你定奪,你我兄弟二人,還需講個什麼場面話?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慕容乾裕微微皺眉,也跟著品了一口茶,半晌,才開口道。
“我若說好,皇兄便真會以為好麼?即便皇兄真如此認為,那些恭親大臣呢?損及到他人利益,又怎是好與不好便能輕易判別的。”慕容灝明嘴角逸出一絲苦笑,他知道慕容乾裕並非真的是問他茶葉好不好,只是,有些話,他也不好說啊。
“不能輕易判別,也得判別。皇弟如今便是顧慮起來了。有些東西,雖然不是你我一手能決定的,但也並非那麼的牢不可摧,皇弟還是莫要太過喪氣。”握著茶杯的手顯然是用了幾分力道,茶杯應聲而歲,修長的手指關節處也微微泛著白,慕容乾裕的臉上只有冷峻的表情。
“皇兄此刻是否已改變心意了?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情,改變了,竟覺得有些不習慣?”慕容灝明突然挑眉看向他,他們都明白他說的改變是什麼東西。
其實剛剛兩人討論的便是從糖糖那裡聽到的科舉制度。慕容乾裕很有信心實施成功,然慕容灝明卻清楚的知道,這樣的事情會損害一干大臣的利益,他們斷不會支援。所以,如果此時糖糖在的話,那麼她一句話的事情,肯定能使這件事板上釘釘。可惜偏偏這個時候她卻不在,所以,這改變,還真是讓人一時間難以適應。
“亦敵亦友,有些時候,真的分不那麼清。”慕容乾裕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他給自己換了只茶杯,又倒了些許的茶水,慢慢飲了起來。
慕容灝明又是微微一笑,重複著他的那句“亦敵亦友,有些時候,真的分不那麼清。”……
糖糖沿著皇宮的小道一直往東面行去,她知道一般的皇宮都會有至少四個以上的出口,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巡邏的侍衛都有些睏乏,精神勁兒也沒那麼足了。她靈巧的穿梭在樹草花叢之間,躲避著侍衛的視線。
就在她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樣子的時候,突然她想起她來著宮中還沒去見過太后呢。這賞花宴她是知道軒轅塵逸跟慕容乾裕打的是什麼算盤,如今她這一去,可能就沒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