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那個角度只看得到他一側的下巴,“你……知道?”
她問得小心翼翼,卓馭人笑得光明正大。
“當然。”他答。
其實,是他剛剛躲在她和一群三姑六婆的“八卦圈”外偷聽到的。只不過,那些事他是早就知道的罷了。
羅艾兒掙脫他的束縛,面對面仍倒退著走,“天高皇帝遠,這些事你從哪裡聽來的?還是我被劫持的時候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時候我確定不知道,不過——”卓馭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我雖然是卓氏的副總裁,但不是高枕無憂毫無掛慮繼承產業的紈絝子弟。我若有一天鬆懈了,或是真有什麼重要的事矇在鼓裡,明天我真有可能流落街頭。不但如此,死都知道怎麼死的。自己小命不保,也就保不住你嘍。
卓馭人儘可能說得委婉,調侃和自嘲,但也不自覺道出了自己的辛酸。
羅艾兒臉上的取笑消失了,步伐也慢了,她轉個身,與他肩並肩走著,過了片刻,才小聲問,“我和她們聊這個,你生氣嗎?”
“沒有,我——”卓馭人忽然升上一股挫敗感,眼前這個是他喜歡的女人,他卻不能令她有安全感,“算了,這個不重要,不過我是鄭重拜託你,你可以在辦公桌旁看書、聽音樂,吃零食,也可以想你的雕塑創造設計稿,只要你別親自脫光了上演活雕塑,我和收發部部長打好招呼了,他不會干涉你,但是拜託你千萬別影響其他人的工作了。還有,我沒有生氣。”
“你這還不是生氣了?”羅艾兒輕聲說,“難道我以前沒有去波特蘭的企業公司裡打過工嗎?你以為我不會做那些工作,只會不食人間煙火地做雕塑?要知道,雕塑也是來源於生活的。”
卓馭人被一頓搶白,好象還不知如何應對。
他揪了揪自己早已經凌亂的領帶,思忖著道,“這樣吧,你明天——不,一會兒回去就收拾東西,我給你安排個新的部門。”
羅艾兒面露不悅,“我來上海幾個月,都被你關在屋子裡,她們是我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木木不是你朋友嗎?”
“她之前叫我姐姐,昨天已經叫我大嫂了。”羅艾兒有點仰頭望天的感慨,“我只比她大不到三歲而已。”
卓馭人挑眉,木木這稱呼深得他心,不禁飄飄然起來了。“那艾兒,你忘了你當初打算來卓氏的目的了嗎?”
羅艾兒突然站住腳步,“Oh,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是啊,不是要調查卓公子當年的事情嗎?收發部可沒有你要的東西哦,那些小姑娘進公司最多不過三年,除了八卦現在她們認識的人,不可能知道更多了。”
“說得也是……”羅艾兒彷彿兩者之間掙扎,她躊躇了,猶豫不決。“那我要去哪裡找呢……”
“人事部試試吧。”卓馭人提議。“那裡有在職人員的檔案,和離退休人員的資料,還有與公司有關的任何資訊資訊。”
裡面管事的從上到下老頭子居多,她總興不起什麼風浪了吧?而且,說不定真能查到什麼。
到人事部的第一天,自然在例行公事一樣的回答完被於輝劫持的那天發生的種種細節之後,她的工作走上了軌道。當然,被老蘆這樣的人問,自然問不出偷情曖昧之類的事來。
“你那天手上拿的是把刀子吧?女孩子知道防身了不起呀,我也有一個女兒,比你小几歲,還在上學。看新聞的時候,我讓她向你學習啊。哈哈。”
相反,年近半百的老蘆是看她會是像看女兒一樣。羅艾兒在交到幾個同齡的朋友後,又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她有時感到這回來上海是賺到了。
愛情、友情、親情,她不再是像過去一樣,只把感情寄託在作品中了。
“Oh,哈哈,那個是的刻刀。”羅艾兒邊翻看著檔案和資料邊答,頭沒有抬,“卓馭人沒告訴你吧,我是學藝術的,主攻雕塑,刻刀是我的好夥伴,隨身攜帶,沒想到救我一命。”
“原來如此啊。”老蘆敦厚地笑著,又把另一疊牛皮紙袋堆到她面前,“這世上往往就是這樣,你鄭重哪一個人,哪一樣東西,到了時候他會給你回報的。”
羅艾兒抬頭,朝拉張滄桑的臉笑了。
“好了,都在這裡了,你不用著急,也不用刻意記,先熟悉熟悉。”老蘆沒有坐下,拿著保溫杯準備離開了,“哦,這裡貼著的是員工守則,你們這些小年輕,被寵大的,也自由慣了,從部長到下屬,沒人願意遵守死規則,就我們這兒還貼得好好的,其他地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