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孩子們在你們的大樓上跳下去,是你們逼我的。我們不會白白自己就死了的,我至少要帶走你家的一個!讓社會譴責你們的行為!”
“於輝,頂樓你家人已經被警察抓下來了嘍。”羅艾兒忽然提高了嗓門兒,挑釁地對於輝說。
“不會的!我老婆已經說了,到時候要是警察來抓,她就先把金鈴推下來。”於輝果然情緒激動起來,“這些都是你們逼的,連你也算我在內!”
懦弱自私,不負責任的人總會把所有的錯都怪到別人頭上,到死也難以醒悟。
“原來這是你老婆的提議?!”羅艾兒誇張地問,好象突然頓悟了一般。
“我和我老婆都活不下去了,女兒沒有人養活著,將來被殺被奸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乾淨清白。”於輝突然說得感慨。
“真是瘋子!”卓馭人聽了,暗自咒罵一句,繼續觀望著,羅艾兒還在與他交談,好象絲毫不畏懼火與火藥的親密接觸。
“於輝,你女兒已經被救下來了,她並不想跳,不信你看,她都哭了。”羅艾兒好象唸咒語似的,說得平平穩穩,循循善誘。
“不對!我和我女兒說過的,她也恨你們,拿你們沒辦法,就只有跳下去讓所有人看到你們卓氏把我們一家人逼到跳樓自殺,我老婆也是這麼說的,女兒也是這麼說的……”於輝像被親情觸動了,忍不住仰面朝頂樓上看去。
“學長,電視臺的人來了,這一個是於輝的鄰居。”小周左右拉了兩個人來見卓馭人,“這是趙記者,這是徐阿媽。”
“阿媽你好,趙先生你好。”卓馭人分別和兩個人握了手,“他情緒激動,想讓全國人看到自己,也想訴苦伸冤,麻煩你們把鏡頭對著他,看他會不會多說什麼,轉移注意力。”
“知道了,卓先生。”趙記者點了點頭就開始安排機位了。
“徐阿媽,你和於輝他們一家人熟麼?”其實,卓馭人還是更關心這一位的作用,“他家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許可以找到制服他的蛛絲馬跡。
“人倒是有的,不過哦,一大家人,連他弟弟妹妹哥哥都不理會這個兄弟嘍。”善良的阿媽擔心地看著對面,時而抬起頭看頂樓,時而看看於輝,“那個周小姑娘說,你是這裡的老闆?”
“嗯。”
“哎呦,你也真是造孽哦。”徐阿媽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眼淚幾乎落下來了,“他家老媽媽有癌症,他老婆腦子有病,孩子還小,也遺傳了她老孃的腦子病,小小年紀就輟學不上了,平時不犯病的時候還好,要是犯病了巷子門口看見誰就咬誰。這一家人能有口飯吃都是於小子頂著,到處和人說他在這麼大的公司裡上班,那樣也沒人羨慕他,拖家帶口還都是有病的。”
“頂樓上……他老婆孩子都有病?”
“可不是,他之前掙的錢都拿來給他家小金鈴看病了,可惜啊,長到20幾歲還像個小瘋狗,我家小孫子前幾天差點被咬嘍。巷子裡沒人不嫌他們,可要是這麼死了,我們想起來能睡得著覺嗎?”徐阿媽嘖嘖有聲,連連搖頭,“你不是這裡的大老闆嗎,能不能說說,讓他回去上班啊?不然他不會放了那個小姑娘的,太危險了。”
“學長,談判專家來了!”小周聲音裡帶著興奮,陪著一個體態魁梧,衣著樸素,長相普通的中年男人來了。
“卓總,你好,可以叫我老張。”中年男人禮貌打著招呼,不卑不亢。“我已經調查過了,頂樓上於輝的老婆和女兒都有精神病,唯一清醒的是他老孃,我們的人已經在上面勸說,相信很快就能帶下來。至於這裡,我先拖二十分鐘,等他老孃下來勸他放人,自首。一個小時之內人質若沒有安全,我們的狙擊手就會趕到。”
“那就有勞了。”卓馭人似乎看到了希望,這一個時刻,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無能過。
即便是一個月前在靜謐夜總會里的情形,似乎也比這好得多。同樣的感覺,經歷一次就夠了,他居然經歷了兩次,而且還沒有結束。
“於輝,你老闆已經在調查了,公司一個部門的錯誤不能全歸到你一個人頭上。客戶雖然是你弄丟的,但是公司也有責任,可你被冤枉了,也犯不著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姑娘吧?你掐著脖子的這個人,根本不認識你,你要怪也不能怪她吧?”
“你是誰?!”於輝驚訝於對方知道他的事,戒備地看著老張,掐著羅艾兒脖子的手又緊了。“你是警察?”
“我可不是警察,我是勞動部門的人,大夥兒都叫我老張,你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你願意先靜一下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