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變了變,不再說話。
正在此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動作緩慢的摘下臉上的口罩。一臉的從容,看來笑恩和孩子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顧希堯的心總算是鬆弛了幾分。
“醫生,笑恩和孩子怎麼樣?”羅美娟走上去,有些焦慮的問道。
“病人的體制太虛,有小產的徵兆,不過情況已經控制住了,以後要多加註意。這一胎想保住,就要格外小心了。”醫生慢條斯理的說著。
笑恩被轉到了高階護理病房,整整昏睡了兩天。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只覺得頭昏腦脹,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她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在恢復意識的瞬間,快速的坐起身,手掌緊覆在小腹上。她很用力的想要感覺肚子裡小生命的心跳,眼淚不受控制的,便滾落了下來。
“恩恩,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顧希堯推門走進來,在她床邊坐下,用修長的指尖擦掉她臉頰的淚痕,心疼的開口道。“怎麼一醒來就哭呢?”他目光溫柔的凝視著她,手掌蓋上她覆在小腹上的手。
“放心吧,孩子還在。”
笑恩無聲的抹掉臉頰的淚痕,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躺了太久,剛剛還不覺得什麼,雙腳一踏上地面,才感覺到雙腿發軟。眼前一黑,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卻被顧希堯伸過來的手臂穩穩的扶住。
“想要做什麼?告訴我就好,這樣突然下床亂動,多危險。”他嘆聲說著,打橫將她抱起,又放到了床上。
笑恩只覺得頭腦暈沉著,單手撐著頭,並沒有再反抗什麼。她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她不是一個人,她還要為肚子裡寶寶的安全負責任。
緩和了片刻,不適才稍稍的緩和了下來。笑恩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冰冷而木然的看著他。“我想離開這裡,再也不要見到你,可以嗎?”
顧希堯高大是身體,微不可聞的一顫,沉默良久後,才嘆了聲,然後,起身。“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他的步子很慢,亦或者,他心中也是期許的,即便他比任何人的清楚,笑恩不會將他留下來。她痛恨欺騙,可他卻不止一次的欺騙了她。
“顧希堯。”意外的,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清冷的,沒有半分情緒。
顧希堯僵直了身體,握著門把的手,僵硬在原處。
“省長的位置,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過她,重要過她肚子裡的孩子。
他若不可聞的嘆息,卻始終沒有回頭。“恩恩,並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釋衡量。我不是神,我也有身不由己。”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或許,他不會走上這條路。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被逼到了這一步,他輸不起。因為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失明的確是假的,可車禍是真的,他不願做對不起笑恩的事,捨棄了蘇芸這顆棋子。蘇省長自然容不下他,以為除掉他,顧家就會大亂。發生車禍也是千鈞一髮間的事,當時的兇險,他自然不會在與笑恩提及。雖然沒有雙目失明那麼嚴重,他卻的確有輕微的腦震盪,淤血壓迫視神經,有那麼一段時間,他的視力的確受到了阻礙,當初的茫然無措、驚慌憤怒,也並非全然做戲。
他也有迷茫害怕的時候,亦如他所說,他是人,不是神。
笑恩沉默,將頭壓得極低。淚卻一顆顆打落在蒼白的手臂上。她早該知道的,他不會解釋,也永遠沒有解釋。男人對權利的***,終究是勝過對女人的愛。
一開一合的劇烈門響,顧希堯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內,一瞬間,屋內沉寂的可怕。笑恩將身體窩成一團,扯過被子蓋住身體。將臉埋在軟被中,顫抖著哭泣。
……
其實,顧希堯並未離開,房門緊合著。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心情煩悶的吸著煙。羅美娟踏著高跟鞋從不遠處走過來,手中提著保溫桶,裡面是給笑恩補身體的雞湯。見到顧希堯在門口悶頭吸菸,不用問也猜到了大致的情形。
“少抽點兒煙,對身體沒什麼好處。”她走上去,低聲訓了句。顧希堯還算識相,將菸蒂丟在了一側的垃圾桶中,冷淡的說了句,“媽,你來了。”
“笑恩醒了吧。”羅美娟淡聲說了句。顧希堯點頭,卻沒多說什麼。
羅美娟嘆了聲,手掌握拳錘了下兒子肩頭。“你小子,自作自受。這麼大的事兒,你連我們都瞞著。為了你,我們平白流了多少眼淚。何況,笑恩還懷著孩子,你也不怕她動胎氣。”
顧希堯依舊悶不吭聲。他當時並不知道笑恩有了孩子,等知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