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我又拿了一塊點心遞給他。“這點心味道也不錯,你嚐嚐。”
他接過去咬了一口,看著裡面黑乎乎的棗泥餡問我。“這是什麼?”
“棗泥。”我看出他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忙問:“不好吃嗎?”
他什麼都沒說,繼續吃。
“正宸很挑食,不只不吃棗泥。”回答我的是他的媽媽,語氣中並無責怪。“所有碾成泥的食物他都不吃。”
我怔了怔,“豆沙呢?也不吃嗎?”
“一口都不吃。”
我愧疚地看向葉正宸,我們剛交往那段時間,馮嫂教我炸天津的豆沙餡麻花,我一時興起炸了好多,到處送還送不完,就逼著葉正宸幫我吃,他求我饒了他,我只當他開玩笑,揪著他的衣領脅迫他:“你不吃,我就不讓你睡我的床。”
某色狼雙眼發光。“吃了就能睡……現在?”
“……”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就範了,當然也得到了應有的補償。
見我滿面愧色,葉正宸安慰地拍拍我糾結的手指。“你做的豆沙餡麻花很好吃,你走之後,我經常求馮嫂做給我吃。”
最平淡的一句話,我不知道病房裡的嚴父慈母怎麼想,是否能體會到他三年從未淡去的牽念,可我能,很深。
“有機會我再做給你吃。”
“條件不變才行!”
我低頭,幸好某嚴父慈母聽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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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回來彙報,說機票訂好了,下午四點,總院那邊的入院手續也辦好了,還安排了救護車去機場接機。
我想給葉正宸整理一下東西,卻發現他的東西根本不需要整理,什麼都沒有!
我看看手錶,已經十點多了,我小聲對葉正宸說:“師兄,我先回家一趟,和我爸媽說一聲,順便收拾些東西。”
“我和你一起去。”葉正宸說。
“啊?”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應該和未來的岳父岳母交代一聲,免得他們以為我拐著你私奔了。”
一聲冷冷的清咳聲,暗示他這話說有待商榷。葉正宸根本充耳不聞,起身下床。
我忙攔住他。“你有傷,醫生不讓你亂走。”
“他只說不讓我做激烈運動……”
“激烈”兩個字他故意咬的很重,眼光曖昧,若不是為了挽回我岌岌可危的淑女形象,我真想踹他一腳。
“要見,也等你傷好了再見。”明明是一句充滿關愛的話,從他爸爸口中說出來,總生硬得像在發號施令,不留的餘地。
“我的傷沒事,完全可以出院回部隊。”
他的爸爸瞪了他一陣,生生嚥下了口氣。“先回北京把傷養好,等我有時間和你一起來南州,正式見見他們。”
“你不是很忙嗎?這點小事,不勞煩葉司令了。”
某司令一聽這個稱謂,頓時火冒三丈,又不善表達,氣得指著葉正宸大吼:“你在跟誰說話!葉司令是你該叫的!”
我真懷疑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父子,簡直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說我該叫你什麼?叫你爸?!”葉正宸也火了。“你當我兒子嗎?!我交朋友要經過你批准,我讀什麼大學要你批准,我做什麼工作還要你批准,連我交女朋友也要你批准……我不是你的兵,我更不是我大哥。”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葉正宸提起他哥哥,而他爸媽的臉色全變了,那種徹骨的悲痛,讓我隱隱感覺到一種死亡的淒冷。
葉正宸的媽媽眼睛紅了,手不斷在發顫。
他的爸爸背過身去,看向窗外,銀絲在強光下根根分明。
晚秋的天空,又高又遠,不時有幾片葉子被風捲起,漫無目的地旋轉。
我悄悄挪到葉正宸身邊,扯扯他的衣服,仰起頭朝他皺皺眉,他扭過臉,不看我。
我無奈,伸手拿起自己的包,準備離開,剛要轉身,葉正宸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對不起,爸。” 他低聲說。
嘆了口氣,他的爸爸也放軟了語調。“好吧,既然我和你媽媽已經來,那就見個面吧。薄小姐,中午約你父母出來吃頓便飯,聊聊吧。”
“哦,好。”我想了想,考慮到我爸爸的病情,和某司令的脾氣,我不得不先提醒他:“伯父,我爸爸身體很不好,不能受刺激。”
“嗯,我知道。”
“那我去訂個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