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赫然是安寶的日記本。
輕輕翻開筆記本,藉著月光,認真的看起來。
日記裡的內容,不過是女孩子的小嘮叨,今天看到了一件漂亮衣服啊,鄰居家的貓很可愛啊,不喜歡英語啊,最近有些發胖之類的。
連續翻了幾頁,都是這樣的內容。
映兒正要將日記送回去,視線突然定在了一頁上。
那一頁的內容很短,如果不注意,會很容易被忽略。
那上面只有一小段話。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有很多人指責我,說要殺我,醒來的時候,還是很傷心的。”
託著日記的手,微微的一抖。
她不應該記起來的,疏琉替她修補靈魂的時候,口口聲聲的說過,她會忘記很多的事情,包括,這裡的一切,這又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夢到從前的情景?難道說,她其實丟失的,並不是完整的記憶?她還有可能找回從前的一切?
接著往後翻。
“又是那個夢,又是那個人,他似乎是我很重要的人,我要靠近他,他卻冷冷的看著我,指揮眾來來殺我,真的好絕望。”
顫抖著翻到下一頁。
“。。。。。。。他們叫我媽媽,我竟然做媽驪了,可是,為什麼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好像有種預感,註定要失去他們。”
一頁一頁,他不知翻了多久,相面的內容,每隔幾頁,便會出現相似的內容。
直至,翻到最後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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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翻到最後一頁。
“又是那個孩子,好小,但是很可愛,連續夢到了幾次,他一看到我,就叫我媽瑪,要我抱,說好想我,但是,轉眼臆,他又消失了,有聲音在無盡的黑暗中響起來,他說,這一切都只是一場騙局,突然間就好傷心,好絕望……”
輕輕的合下日記本。
將它塞回到安寶的枕頭下面。
安寶側臥著,並沒在因為他的動作而驚喜,反而更加縮排被裡,只留下鼻子以上的地方。
他說不清心裡的感覺。
很疼,針刺一樣,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駭,那疼緊緊的揪住他的心,讓他每一次呼吸,都疼的難以抑治。
好似,一切又回到了那天。
她的絕望,鋪天蓋地,幾乎將他淹滅。
她幾乎透明的魂魄,飄浮在半空中,舊日裡滿是依戀的雙睥卻步滿了絕望,她靜靜的看著他懷抱著別的女人,卻一句質問的話也問不出來。
應該是傷心到了極點吧。
反而就不知道該如何責備對方了。
他心裡複雜至極,一股想要掙脫一切,將她護在身後的念頭不停的冒出來。
可是最終,他卻懦弱的將她丟到眾人的刀劍之下,任人宰割。
猶記得,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慢慢消散時的心情。
世界彷彿都消失了。
他沒有回關,卻也感覺到,屬於她的氣息,在一點點的消失。
心頭,忽然就掠過一抹疼痛。
那疼,越來越弗烈,越來越深刻,恍然間,才意識到,她竟然,真的,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這個事實,讓他如雷擊身,腦中一片空白。
幾乎是無意識的想要伸手抓住她。
卻只探得一抹虛無的空氣。
回記如同潮水般的湧來,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嗔,她的惱,一幕幕在他腦中不停的回放。
他忽然軟倒在地上,再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沒有她的日子裡,生活似乎一切如常,
只是少了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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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會回到她的房間,拿起她喝水的器具,輕輕貼上去。
經常夢到她,小時候跌跌撞撞,大一些了,又哭哭啼啼,再大一些,小心翼翼去嘗試感情,被傷的遍體鱗傷,再後來,被自懶惰利用,出賣,傷害。
他開始失眠,再多的靈丹秒藥也沒有用。
蓮蕊被他置在一個偏院裡,自從那天之後,他沒有再去看過她。
渭兒天天哭著要媽媽,管家要抱他去蓮蕊那裡,他一把奪過,竟是脫口而出:“他的媽驪是寶寶。”
說完,兩人都愣了。
蓮蕊站在門口,聞聲進來。
熟悉的面龐,有著記憶中的溫柔,可是變了,一切都變了。
面對著這樣一張臉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