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們的閨女,”夏寶丁理直氣壯,“假如你不信,可以與他們對峙,只是眼下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王竹的神色略有鬆動,“這些證據,不足為信。”
“你們很愛撒謊麼?”夏寶丁揚起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我也沒其他證據了。屋外的那個,是林花吧?林意宋溫告訴我,你和林花是一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夏寶丁忽然似笑非笑的,“有一次你的傻媳婦兒縱火,差點兒燒燬了朗山,不知可有此事?”
王竹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不知到此有何貴幹?”
“隨便玩玩兒,天氣轉涼了,需要個住處,不知道你這兒能不能借我住段時日?”
夏寶丁面上流露出了苦惱的神情,“剛剛在路上,拿了婦人的烤雞,她就是不給我,還和我起了爭執,一路過來都是這麼拿吃的,怎麼到了這兒就不給了?”
“要用錢去換,”王竹見夏寶丁神色還是困惑,頓了頓,“明天叫旺童教你吧。”
“也成,”夏寶丁頷首,“你閨女比你要活潑多了。”
王竹“嗯”了一聲就沒了聲響,半晌才道,“你認識林意和宋溫,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林花我自然會告知,旺童這邊,還請你保密。”
夏寶丁發出一聲嗤笑,“我才懶得說呢。”
王竹平靜撇開話題,“書屋裡就兩個房間,你若是不嫌棄……”
“和你一個屋?”夏寶丁扭過頭來看王竹,眸中流彩熠熠,王竹搖了搖頭,“和旺童一個屋。”
夏寶丁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提著裙邊往房間裡走,“你這閨女挺好玩兒的,和她一個屋也不錯。”
王竹扶額,有些頭疼,這可如何和林花解釋呢?
雖說是有些高傲自大,但心智也只是個少女。
少女和少女在一起,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更何況,夏寶丁在生活方面幾乎沒有半點經驗和認知,旺童接受了來自王竹的“要熱情對待異鄉姐妹”的指示,不厭其煩地指導寶丁京城資訊,聊著聊著不覺深夜,兩人有些疲憊,漸漸入睡了。
夜深。
從林花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叫,“你說啥?誰?”
自從去過沁菀樓後,趙辛就常去那兒聽聽小曲兒,旺童心領神會,每次趙辛來叫旺童,旺童都藉口有事,免得破壞趙辛好事。
然而夏寶丁卻對趙辛有著莫名其妙的濃厚興趣,時常在趙辛來書屋時粘著趙辛說話,趙辛來了幾次,都被夏寶丁纏著,脫不開身,之後就不太敢來了。旺童也樂得輕鬆,早上練劍,吃過了飯就和夏寶丁在書屋裡聊聊天,有時候被夏寶丁纏得不耐煩,就到公主府上看看趙辛,日子過的也算舒坦。
不得不說,夏寶丁到了書屋以後,給旺童造成的不便是少的,但卻間接地影響了李拓的日常生活。
李府花園,晨露凝於花枝。
“拓兒也到了娶親的年紀,”穆花繁站在花園裡一邊剪花一邊感慨,“不知道拓兒有沒有中意的姑娘,什麼身份倒不要緊,搶親也未嘗不可。”
李拓放下手裡的剪刀,一派平靜無波,“娘你想多了。”
“童童上次到家來,身邊的姑娘是叫夏寶丁吧?”穆花繁扭頭看著李拓,“你認識嗎?”
“不熟。”李拓心下暗笑,“只是見過幾面。”
“長得著實漂亮,”穆花繁並未接過李拓的話,而是順著自己的想法接著說,“娘從蒼國嫁到大趙,見識了那麼多風土人情,豔女美人,這夏寶丁絕對是最見之難忘的一個。”
李拓“嗯”了一聲就沒聲響了,穆花繁瞄了一眼李拓,“不喜歡?”
“你和這兔崽子胡說些什麼?”李慕從花園那頭走了過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
李拓點了點頭,卻聽李慕又說,“拓兒,你覺得旺童怎麼樣?”
李拓無奈,“此時談論這些為時尚早了。我去書屋練劍,吃過飯就回來。”
旺童出門恰巧遇上了並行而來的李拓和趙辛,擺了擺手,“趙辛你去哪兒?”
“剛從沁菀樓回來,”趙辛面上頗有朝氣,全身上下流露出愉悅氣息,“現在回府,你要不要來坐坐?”
“不了,李叔府上還藏了幾隻蛐蛐兒,我得先去看看,”旺童笑眯眯的,“早。”
李拓忽的想起早上和李慕和穆花繁所談論的問題,忍不住多看了旺童幾眼,旺童察覺到了李拓的目光,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李拓,斜眼是病,得治。”
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