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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面,雙手捧住旺童兩頰,吻了吻她的額頭,“王旺童,你要活下來。”

再上馬,李拓雖知旺童還在凝視自己,卻已然不敢回頭面對她的淚眼,只消一眼,可能便會打消離開的念頭,很久以後,在一次與趙辛的夜談中,李拓才道,“我一直自詡天縱奇才,才冠中原,直到那刻駕馬離去不看她的淚眼,才知原來無能為力竟然如此刻骨。”

而趙辛卻只是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小夥子,天遲了,你就在這兒歇息一晚再走吧。”

李拓把碗裡的水一口飲盡,擦了擦嘴,看了看天色,搖搖頭,“不了,多謝大娘。”

“小夥子有什麼急事啊,在這兒休息一晚,第二天再走吧。”

李拓擺手,上馬拽著韁繩,不一會兒便見身後有士兵趕了上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疾馳而去,大娘端著茶碗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登基大典。

趙長衡緩緩步行至大殿,端坐於龍椅上,目光沉穩掠過不肯下跪的嶺西王及其黨羽,含著笑意,“王爺,為何不跪?”

“我堂堂嶺西王如何要給一個皇子下跪?”

“王爺想必忘了,朕已經登基了。”

嶺西王聽到趙長衡自稱朕,大笑不止,“皇子結黨營私,專權亂政,與李氏一家在鹿茫鎮蠱惑人心,與蒼國奸細程皎煙勾結,胡作非為,你只道無一人知曉麼?”

趙長衡緩緩起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嶺西王何必說得這般含糊,若有證據,朕也倒勉強聽一聽。”

一黨羽向前走了一步,“蒼國進攻,只因程皎煙淹死於公主府,而又是皇子不納蒼國女子而招致戰爭,何況皇子能力薄弱,久攻不勝,實乃無用之儲君,應由同是趙氏嫡親的王爺取而代之。”

趙長衡神色沉穩,“嶺西王是何意?今日乃朕登基之日,嶺西王是要篡位不成?”

“天子之位豈是你類黃毛小子能當的,我乃前太子,由我自然天經地義。”嶺西王笑得猖狂,“朝臣皆偏向我,你當如何?”

“先皇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繼位儲君趙長衡,從未寫著繼位前廢黜太子趙殷,嶺西王說朕專權亂政,王爺才是專權亂政多年,結黨營私,殘害忠良,不過多年來先皇心懷手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長衡念在與王爺結識一場,只要此刻認罪,倒能從寬處理了此次滔天大罪。”

嶺西王面色陰沉,嗤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非要我兵變不成,眼下已有五萬士兵圍於城外,只要我一聲令下,你這位子怕是坐不熱了。”

趙長衡不慌不忙,揚手拍了拍掌,“李拓,你已可以出來了。”

李拓從椅後走了出來,手中捏著兵符,神色波瀾不驚,“殿下,兵符在此。”

“李拓?”嶺西王面色一變,“李拓不是在鹿茫山,何以此刻在此?”

李拓瞥了嶺西王一眼,未語,躬身將兵符呈與趙長衡,“殿下請過目。”

“李拓,此時近郊有多少兵力,你且告知嶺西王,單叫朕一人知道,也沒什麼意思。”

李拓起身,“是。西郊兩萬,東郊兩萬三千,北郊三萬一千,方才還在集結,眼下應當已經集結完畢,請殿下指示。”

趙長衡沒有指示,只是看著嶺西王,“我並無指示,只是不知嶺西王有何見教?”

“趙長衡,你只道我是三歲孩子麼,就憑李拓幾句話便能讓我相信……”

話音還未落,便聽城外喊聲震天,一中年男子大踏步進了殿門,趨步向前,跪在趙長衡腳邊,“殿下,青焱營已在城門外,任憑殿下差遣。”

嶺西王面色變得刷白,向外奔出了幾步,見一片黑壓壓,又折了回來,雙腿一軟,頹然坐在地上,喃喃,“不可能,我部署了那麼久,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來人,把趙殷和他的黨羽都押入大牢。”

“是!”

趙長衡命李拓跟隨自己登上城門頂,俯視趙國為一睹天子風采而在城門外匯聚的來自各地的趙國百姓,低聲道,“那日便說過,若有這一日,你我便共賞這日出。”

“微臣何德何能,不過盡了本分而已,”話雖如此,李拓的面色卻無一絲半縷的惶恐之色,“高處不勝寒,臣恐高得緊。”

趙長衡瞥了李拓一眼,點了點頭,“我恰好有些話要問你,你先去殿內等候吧。”

“是。”

登基之事總算有驚無險,大殿內趙長衡背對著李拓,“軍師從何集來這麼多兵力?”

“王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