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你應該清楚他是個什麼性子,如果真的有事,請你跟他說清楚,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你應該知道,看到你我心裡並不好受,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看到她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白頭偕老的,我也不是什麼聖賢,更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我以為遠離伊林你會好過一些……”一諾給她遞了紙巾。 蔣凱麗笑了,“你是以為我遠離伊林你的丈夫就會遠離我,不用說這麼好聽的話哄我,女人的心思我最瞭解!” 晚上顧北辰下班就回家了,一諾正在客廳靠著落地窗旁邊的沙發發呆,他從她身後而來上前抱住了她,大手慢慢撫摸到她聳起的小腹上,“怎麼了?我的顧夫人在想些什麼呢?” 一諾一手支著後腰轉過身來看著顧北辰,夕陽從身後而來,映的她背後一片橘色,“我今天去找過蔣凱麗了!” 終於還是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總有要解決的時候,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她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首先要坦白,她坦白,她也要對她坦白。 顧北辰繞到沙發前與她並排而坐,攬著她的肩,“我知道!” 他知道?一諾驚詫的看著他。 他眯眸,正對夕陽,堅毅的線條被這橘色的光芒籠罩,平添了幾分溫暖,“她表姐今天來公司找過我,把房子鑰匙和錢拿過來了,說不要我的施捨!”他勾唇,頗有幾分無奈。 一諾坐直身子,“那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扶她起身,兩人緩步走到花園裡,在藤架下坐了下來,他蹲在她身前脫掉她的鞋子給她按摩。 她快生了,有顧念辰的時候倒沒有水腫的現象,懷這一胎比較嚴重,許是過了那個年紀吧。 眼前這男人小心翼翼卻細緻萬分的給她揉腳的模樣足以叫任何人心動,若是胖的女人,恐怕要幸福的流淚了吧。 可不知道為什麼,光影迷離中她由上而下打量著他那張仍舊魅惑無比的臉頰,眼睛痛的很難受,卻流不出眼淚來。 她在等他的回答,等他給她一個解釋。 揉了右腳他又換左腳,靜靜的開了口,“原本是毅承託付我這件事,叫我找凱麗的下落,她也出獄好幾年了,毅承一直在找她,不過苦無頭緒!” 手心墊在她腳底,他輕輕的給她捏著,力道剛剛好,“找到凱麗之後我原本打算通知毅承這事兒,可她求我,不要把這件事跟任何人講。曾經的蔣凱麗,在韓毅承面前驕傲的像個女王,她怎麼會容許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徹底破滅呢!” 抬眸看了一諾一眼,他接著道,“凱麗的性子你多少也知道一些,這世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就是毅承,如果讓毅承知道了她在那種地方工作,她該怎麼去面對他?所以我一直跟毅承說我沒有找到蔣凱麗!” 一諾拉他起身與她一起在藤架下坐下,靜待他的下文,顧北辰眯眸看著花葉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影子,拉著一諾的手輕聲道來,“監獄那種地方你也知道,她出來時落了病根兒,是肺病,她表姐身子也不好,在舊巷道里住,那兒環境差,比監獄裡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我自作主張給他們買了所房子,又從賬上撥了錢過去,不過今天被如數退回來了。沒有及時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多想,我們已經經歷了太多事情,再不想有什麼磨難和阻隔了,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才會瞞著你。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其實從白淑瑤死後,每每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他才發現,曾經他想過的許多事情,都變了。 他以為能與夏一諾在一起既是幸福,如今才發覺,能心安理得的與一諾在一起,才是幸福。他以為能夜夜擁她入眠就是幸福,而今才明白,能抱著她一夜無夢才是最美好的。 白淑瑤的死尤歷歷在目,她從六十六層的高樓掉下去,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和他鬆手時她唇邊漾起的笑容,他不想蔣凱麗成為第二個白淑瑤,不想給自己的幸福生活再添一層無形的阻礙。 所以即便已經沒有愛了,可他也必須安置好蔣凱麗。 因為唯有這樣,他才能全心全意地,毫無後顧之憂的愛他的妻子和家庭。 “能原諒我嗎?”他握緊一諾的手,又問了一遍…… “能原諒我嗎?”他握緊一諾的手,又問了一遍。 一諾長嘆了一聲,“別問我這個問題好嗎?我還沒想好!” 斜陽漸冷,幾絲風吹起她的衣衫,一諾穿好棉拖鞋走回客廳,顧北辰跟在她身後,想去拉她的手卻還是忍住了衝動。 夏一諾從易州離開時是穀雨的忌日之後,那天她叫張伯送她去西郊墓園,一個人在墓前站了許久許久。 顧北辰事忙,跟她趕不到一塊兒來祭拜,夏家那邊她也不好再去打擾夏蒼峰,白昊先上午應了姥爺的約去了谷家,所以她樂得清靜,把顧念辰扔在夏茗風那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