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那人點頭道:“現在正是地裡收莊稼的時候……”葉覺非問道:“那你中午有沒有空回來做飯?”她是肯定不會做飯的,在野外的時候抓個野兔什麼的,架在火上烤烤也就頂天了,至於葉孤城,看他那身打扮和說話的語氣,葉覺非尋思著,他也不像是陸小鳳那樣會做飯的人……
那個農戶呆了呆,小聲囁嚅道:“小的得去地裡幹活,我娘待會兒會做好飯,給我送到田頭上去……”
葉覺非眨了眨眼睛,又扔過去一小塊銀子,然後道:“那你看怎麼弄比較方便吧,中午幫我弄些吃的來!銀子不夠直接來找我要!”
那人看著手裡的一塊銀子,只覺得燙手,村子裡吃的糧食和菜,大都是自家地裡長的,院子裡一般也都養著幾隻雞鴨下蛋,過年的時候就逮著那種不下蛋的宰殺兩隻,偶爾去集市上買些油鹽醬醋,也都用不了幾個銅板……
那人拿著銀子,忙不迭的對葉覺非說道:“夠了夠了!小姐放心!”
葉覺非擺了擺手,示意這裡沒他什麼事了,等那人出去之後,葉覺非起身走到炕沿那裡,用千葉長生劍的劍柄戳了戳葉孤城的睡穴。
幾乎是瞬時的,葉孤城便已經睜開了那雙如同黑夜寒星般明亮的眼睛。
被人點了睡穴,然後真的就這麼睡了一晚上,這種經歷,於葉孤城而言,還是第一次!
此時,他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十分複雜,和往常那種萬事波瀾不驚,冷若遠山冰雪的模樣相差甚遠!葉孤城看向葉覺非的眼神裡,既夾雜著些不敢置信的驚怒,又有些說不出的無言以對。
雖然已經休息過來了,不過,因為大量失血,再加上殘留的蛇毒,葉孤城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
葉孤城病弱的模樣並不多見,平時的他就像是一片浸著寒氣的白玉,瑩潤而光華四溢,氣勢凜冽令人不敢逼視。然而此時受了傷,又落在葉覺非這麼一個沒多少醫者仁心的三腳貓郎中手裡的葉孤城,則像是一塊寒冰雕琢的人物,人雖然是一樣的冷,可是,看著他那張虛弱蒼白幾近透明的面容,卻讓人不由得擔憂,彷彿把他放在陽光下面,就會融化成水漸漸消失一般……
“稀粥,鹹菜,失血過多,身體太弱,你最好吃一點!”葉覺非依舊穩穩的坐在凳子上,單手托腮,漫不經心的看向葉孤城。
葉孤城緩緩的坐直了身子,沒理擺在小桌上還透著熱氣的粗瓷碗和碎了一邊的小菜碟,只是冷冷的盯著葉覺非漆黑清亮、似乎還帶著些玩味笑意的眼睛,開口道:“昨晚你點了我的睡穴。”
葉覺非微微笑了一下,一臉理所當然,輕聲回答道:“我昨天夜裡就說過了,我信不過你!不點了你的睡穴,我是不敢放下心來好好休息的,難不成你讓我把你用繩子捆起來?”
“……”葉孤城劍法卓絕,年少成名,多年來未曾一敗,他認識的那些人,莫說是西門吹雪這種江湖上的頂尖高手,就是一般有名有姓的江湖俠客,甚至是黑道上的成名高手,估計也學不出葉覺非這種作風來,簡直就像是山頭上的土匪,囂張蠻橫還不講理!
因為太過震驚和難以理解,葉孤城反倒被一臉理所當然的葉覺非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才冷冷的來了一句:“你這種人,怎麼會練成那般絕世的劍法!”
葉覺非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的笑了笑,神色間全然是不以為意。
相比之下,她平素行事已經夠收斂的了,練成這種劍法,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她的大師兄葉英,大唐江湖中的當世頂尖高手之一,在劍冢閉關數載領悟無上心劍,小時候可是性子孤僻寡言少語逆來順受的得連親爹都不搭理……
二師兄葉暉心思縝密精於算計,只喜歡打理藏劍山莊的生意,從來不喜歡習武,就不多說了,三師兄葉煒性情跳脫,整日惹是生非,喜歡拿著劍找人挑戰……
四師兄葉蒙倒是個難得的忠厚人,至於小師哥葉凡,為了找幼時記憶中的人,對尋情女子來者不拒,但是確定其並非唐小婉之後,便立即轉身離去,頂著“放浪公子”的名號,招惹的桃花債比陸小鳳那等風流浪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若非小師哥年幼離家,恐怕早就被師父打斷腿了!就這樣,葉凡他還始終遊戲風塵,帶人私奔,直到成親才算暫且消停下來……
正在這時,有人敲了兩下門,葉覺非和葉孤城同時轉過頭來,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衫十分簡樸、面上滿是深深皺紋的老婆婆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葉覺非眨了眨眼睛,立時想到,這個老婆婆應該便是之前那個農戶口中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