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的衣服,勁自穿了起來,待到一切穿戴整齊,才撿起她的衣服:“穿上!少在這兒悲冬傷秋!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弄得鬼哭狼嚎似的,讓人煩死了!”
晚清抬起頭,望了他一眼,那一眼,恨意濃烈。
雖然身體虛弱而無力,卻還是強撐著緩緩地拉過衣物,一件一件地穿起來,剛剛因為悲傷,沒有發現,這時才發現,原來剛剛,她除了穿一件褻褲外,居然連肚兜也沒有穿,可是此時,卻顧不上那些女性的羞怯了。
待穿戴好一切,鳳孤將門開啟,直直地走了出去。
紅書看著鳳孤大步走出門來,臉上神情不鬱,看不出是傷還是怒,看了冷森一眼,而後道:“冷森,過來拿藥方,命個妥當的人親自去煎,煎好了送去茶香閣!紅書,你進去喚她回茶香閣!”
想上前去詢問,卻見爺直直走去書房,臉色極難看,終還是沒敢上前去問,因為聽來,應該是無大礙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因為,雖不知道爺怎麼了,可是她卻看得出,爺的心情,此時必是不好的。
她沒有問,直接奔向了內室,卻見晚清一臉虛弱地靠在石牆上,體下,殷紅一片,那紅,刺目不已。
她站在門外,不知如何是好,眼睛,望著那片血紅,又望向晚清,而後,淚水如洪而出。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意味著,孩子沒有了。
她一直看得出,二夫人想保著孩子的,那時候,她還天天想著,怎樣才能勸二夫人打掉這個不該有的孩子。
可是當真正面對著這樣的結果,她卻感到心裡十分十分的痛。
緩緩走過去:“二夫人,紅書抱您回屋裡休息。”說完後,輕輕地將二夫人抱起,沉默地向著茶香閣走去。
一路上,繁花未謝,卻失了它的美好。
一路上,陽光直照,卻照不去心中的悲傷。
晚清眼中再不見累,她只是那麼直直地盯著頭頂那豔陽,盯得眼睛發紅,眼睛灼熱,卻偏偏不讓淚水再滴落半點兒。
任何人,可以傷害她,卻不可以傷害她的親人!
這時,迎面朱月兒與朱柔兒走了過來,朱柔兒臉上一抹得意的狠笑,帶著濃濃的怨恨,而朱月兒,依舊一臉純真嫵媚,彷彿永遠是那麼無辜的模樣。
見了紅書抱著晚清,甚至一臉關切地喊著:“二夫人,您怎麼了?您受傷了嗎?怎麼一身是血?要不要請大夫?”
連連一口氣就問了好幾個問題。
晚清望向她,終於第一次,那雙淡然無波的眼睛,在望人的時候,出現了恨意。
朱柔兒其實也覺得很奇怪,她給晚清下的毒,說是西域奇毒,會讓人置身水深火熱之中,在煎熬中死去,卻不會流血啊?
除非……
除非上官晚清有了孩子,想到此,朱柔兒心中一悽,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隻一剎那,就被她心中滿滿的怨恨衝了去。
她冷冷一笑:“上官晚清,滋味不錯吧?”只可惜了,剛剛得來訊息,紅書竟然帶著她去找爺,而爺,竟然親自為其發功逼毒。
上官晚清竟然沒能死去!
晚清望向她,虛弱無比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感傷,緩緩地對著朱柔兒道:“姐姐,我說過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只希望你莫要輕信了惡毒之人的讒言,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的。”
晚清知道是朱柔兒下的手,可是她卻沒有恨她,其實朱柔兒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做了別人的替身,卻不能得善果,又失了孩子,如今還被真正害她的人矇在鼓裡,她,才是最最可憐的人。
“你不要再狡辯了,整件事,就是你做的。”說這話的時候,朱柔兒心中,卻忽然少了許多底氣。
心中也開始存了懷疑,因為,若是上官晚清做的,她何必在這個時候還要來辯解呢?她應當是十分恨她的啊?
她還想著,至少她死不了,也要看她嘶叫痛苦的模樣,卻見她暈著那濃濃的憂傷,卻是越發地平靜。
她心中的快感,突然不知道哪兒去了。
其實,整件事,再徹頭徹尾地想想,似乎,真的是沒辦法確定當真是上官晚清做的。可是事已至此,下毒的事做也做了,她想後悔,也找不到回頭路了,只能強行認定是上官晚清了。
晚清看著朱柔兒臉上一變一變,知道她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那麼便好了。
而後又轉向朱月兒:“你很厲害,善於偽裝,扮豬吃老虎,借刀殺人,卻還是心至狠心至辣,我是小看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