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真的是徹底地失望了。
“不,不,我也許有許多不是,可是孤,我會改的,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改的,你不要這麼說我啊……我們才是一對的,你曾經那麼愛我,又豈是說忘記就能夠忘記的啊……”朱月兒拉著鳳孤的手,懇求著,哭泣著,還想要挽留著什麼。
可是鳳孤的手無情一甩,那雙鳳眼,帶著一種心酸地望入了她的眼中:“月兒,你也知道那是曾經了,曾經的事都是過往的,有句話說得好,往事不堪回首,我們的往事,便是不堪回首的。”
“不,我不相信你忘記了從前的那些美好,你兩個月前不是還說一直記掛著我嗎?說著要娶我嗎?其實你心中一直有我的,對嗎?只是因為我成了慕容黔的人,讓你無法釋懷是嗎?孤……”朱月兒聽了他的話,有些倉促,言語間開始慌了頭緒。
“我們的情,早在四年前就斷了,斷得一乾二淨!”鳳孤冷冷地道,眼神帶了一絲溫柔地望向了晚清,他的心中,只容得下眼前這個女子。
“不!我不相信!!”朱月兒看到鳳孤望著上官晚清的眼神,徹底地瘋狂了,捉著他的手,一遍一遍地追問著:“我不相信,這四年來,誰都知道,你不曾忘記過我,你如果真的忘得掉我,你就不會在每年的那一天大醉,你就不會娶了與我貌似的朱柔兒,你就不會在兩個月前見到我無法自拔了!……”
鳳孤將她的手再一次地甩開,帶著果決,而後眼睛陰狠地望著她,一字一字地道:“你當真想知道是為何嗎?”
他問完,也不等朱月兒回答,站了起來,一轉身,而後聲音沉沉地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做出來的假象罷了,我的目的,就是要假你的手,去毀了慕容黔,我要讓你們一無所有,讓你們痛苦一生!讓你們後悔當初對我所做的一切背叛!”
他一口氣說完,忽然心頭的一切如散開了一般,整個人也輕了許多,當這一切真正說出來的時候,意味著,對於過去那一段傷與痛的往事徹底地釋懷了。
那一段,遭受至愛女子與至交好友背叛的往事,徹底地放開了。
“可是你後來卻也沒有……”朱月兒還想說著什麼。
鳳孤一口打斷了她的話:“後來之所以對於你做的一切壞事沒有加以追究,是我當真想開了,不想做得太絕,想給你最後的機會,可是誰知你還是沒有把握,非要把局面鬧至今天這個地步!”
一番話,將過往的種種全部解釋得清清楚楚。
“不!”朱月兒突然抱住了頭,狂亂地衝著天空大聲地喊了出來,聲音悽歷而嘶長,有如臨終前不甘的野獸一般。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了,可是,這樣的痛苦,卻不是能夠忍受得了的,她突然瘋狂地捉著頭髮。
她所有的夢都沒有了,她的一切,她的鳳夫人之位,她的盟主夫人之位,她的鳳孤,全部都沒有了!
不,她不相信,這一切一定是夢,是夢!
通紅如魔的眼望向了上官晚清,如利刃一般,帶著血腥。
是她!是她!是她搶走了鳳孤!!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心裡的、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喧著,她捉著頭髮的手突然間拔出一支金釵,對準了上官晚清的脖頸處,發狠地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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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半路,嘎然而停,手,輕輕地撫向了腰部,那兒有血,不停地流著,一把軟劍,自旁邊刺了進來。
不必再裝
她緩緩地抬起頭,望向了那個持劍的人,蒼白而猙獰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笑,帶著不甘帶著不滿帶著憤恨。
卻看不到……那應該有的悔意。
人生變幻無常,生命總是那麼不堪一擊的。
當看到鳳孤的劍刺向朱月兒,看著那血剎那間染紅了她的粉色長裙,還有她那帶著絕望帶著憤怒而扭曲了的臉孔。
晚清根本感不到半分的復仇快意,只有沉沉地憂傷,心中開始無盡地作嘔。
想把一切的腥臭,把一切的仇恨嘔出身軀,從何時開始,其實她自己也漸漸地變了,變得不再是她自己,變成一個被仇恨所控制的軀殼。
當看到那些血腥的場面時,她才恍然醒了過來,在那個充滿了仇的夢中醒了過來。
一路的陽光十分猛烈,她卻感不到半分灼傷肌膚之感,反而有種熱到極點淋漓盡致之感,似乎那每一粒汗珠,都是每一份仇恨,緩緩地向著她身外逼出。
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