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無憂一生安穩?
可是那是一生不見天日啊。
謝大夫人面色慘白的看著謝文興。
“可是,還有你我陪著她啊。”謝文興嘆口氣,“阿媛,人從生下來就都入了樊籠了,苦的不止她一個。”
謝大夫人伸手掩面哭著點點頭。
“好。”
這個字說出來如同千斤重。
謝文興鬆口氣,心裡真有些不耐煩了。
誰要陪著她啊,回來關進去就一碗毒酒灌了她。
就算謝大夫人哭的再痛又能如何?他是為了謝家祖訓為了告慰神明為了丹女的血脈純正。
人都在樊籠中,這謝家祖訓丹女血脈就是謝大夫人的樊籠,再苦也得忍了認了。
安排好這件事謝文興的心情好了很多。
“嘉嘉最近很好,沒有再跟家裡的長輩們鬧。隔三日就去礦上走一走,也沒有對礦上的事指手畫腳,裡裡外外都交口稱讚。”他笑著說道,“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謝大夫人神情僵硬。
“我有什麼功勞。她又不是我教的。”她說道。
說到這裡又微微失神。
是啊,自己從來沒有教過她,她卻能做的這樣好,能祭祀能溝通山神,能點砂能辨礦,看來真是神授天命。
罷了罷了。
“大老爺。”
門外傳來小廝低低的焦急的喊聲。
謝文興皺眉。安撫了謝大夫人幾句走出來,看到是負責照看謝柔嘉的小廝,不由眉頭跳了幾跳。
“大老爺,大小姐要封山。”小廝低聲說道。
果然就知道安生不了幾天!
謝文興氣急邁步。
議事廳內喧鬧一片。
“鬱山要封。”
“北青山也要封。”
“哪裡有這種事,好好的礦山要封,不成笑話了?”
吵吵鬧鬧最終都彙集到謝文興跟前。
“你說,她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就是要讓我們大家不好過,謝文興心裡說道。
“等她來了,問問她就知道了。”他也沒好氣的說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來!”一個老者氣憤說道。
話音才落,門就被人推開了。
“大小姐到……”
通稟聲還沒喊完,謝柔嘉已經大步邁進來。
過了年,她又長高了,隨著邁步大紅斗篷在身後蕩起,一面進門一面解開斗篷,露出其內的黃襖紫裙,雖然粉黛不施珠寶不簪,依舊帶著幾分豔麗。
“不是我來晚了。是你們來早了。”她口中同時說道,“說了是午時,這不剛到嗎?”
屋子裡沒人敢說話。
謝柔嘉徑直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
“我今日來就是跟大家說一下輪流封山的事,為了讓礦山休養生息。除去逢年過節,一年中每一座礦山輪流修整半個月。”她說道。
“大小姐,這都幾輩子下來了,也沒聽過讓礦山休養生息的。”一個老者垂著頭說道。
“所以啊。”謝柔嘉看著他說道,“都挖了幾輩子了。也該讓山休息一下了。”
“大小姐,封山也不是不可以。”另一個老者沉吟一刻說道。
這話引的眾人紛紛對他怒目,太沒骨氣了,還沒商量呢就自己先慫了。
“但那些礦工們怎麼辦?挖礦少了,礦工們多,是要辭退一些嗎?”那老者接著說道,“當然,我們謝家也不在乎養著幾個閒人,但礦工們也不一定願意啊,畢竟他們挖礦就是為了掙錢。不挖礦,那他們也不樂意啊。”
在場的人都恍然明白了,大家如今也都看出來了,這大小姐特別喜歡關心礦工們,估計是讀了一些書,想要學白起與士卒分勞苦之類的把戲。
那就用她的矛去攻她的盾。
謝柔嘉笑了,靠在椅背上帶著幾分輕鬆隨意。
“礦工們不辭退,工錢少拿一些,但我們會用這半個月的時間給他們講授一些挖礦的技術,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學了更好的技藝,既安全又能更快更好的挖礦,出砂出的多,工錢自然也就能拿的多。算下來並不吃虧。”她說道。
這樣啊,好像也對。
不過……
謝文興蹭的站起來。
“什麼叫挖礦的技藝?”他看著謝柔嘉問道,眼神沉沉。
“就是了解一下礦山礦井,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