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這真不管了?”邵氏問道。
謝文昌皺眉。
“竟然得了大小姐的看重,這廢物還真是好運氣。”他說道,又搖搖頭,“不過應該是受邵銘清所託。”
“那,那咱們清兒是不是就能在大小姐跟前得好了?”邵氏忙問道。
“得什麼好,不過是人情,她這樣子還有什麼用,不用理會了。”謝文昌說道,“當然,噓寒問暖的面子上還要做到,大小姐現在正因為大哥大嫂當初對她無情而著惱,咱們可不能對清兒無情,不過也不能太殷勤,要不然大夫人會認為咱們是故意給她難堪。”
邵氏聽的頭大。
這也太複雜了,其實就是面對自己的女兒而已。
不過他們家的女兒跟別人家的女兒不同。
死了不能哭,活著不能笑。
邵氏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馬車神情幾分茫然。
謝柔嘉翻身下馬,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馬車過來。
成林搬下輪椅,江鈴和水英將謝柔清抱下來,謝柔清看著謝柔嘉。
“怎麼?”謝柔嘉問道。
“我還能騎馬嗎?”謝柔清問道。
謝柔嘉哈哈笑了。
“喂,你還沒重新再走,就又想騎馬飛了。”她說道,伸手推起輪椅,“三妹妹,別急,一步一步來吧,我們先去給你佈置一個房間,先落腳,再抬步。”
江鈴應聲是向屋內跑去。
“我去做飯。”水英喊道。
“就知道吃,先收拾房間。”江鈴嗔怪道。
小木屋前響起熱鬧的說笑,小紅馬咴咴叫了兩聲撒腳向山林中跑去。
…………………………。。
京城,安定王府。
一個年輕隨從疾步邁進一間書房,書房裡滿是高大的書櫃,讓原本闊朗的屋子變的有些逼仄。
屋子裡額擺設也簡單,大方桌,大禪床,大梅瓶。
此時的几案後一個年輕男子正低頭看著一張鋪開的輿圖。
旁邊一個小廝正安靜的煮茶。
清香在室內飄散。
隨從的腳步不由放的更輕。
“殿下。”他低頭躬身輕聲說道,“彭水的信。”
這句話出,低著頭的男子抬起頭,露出英俊的面容,因為光線的緣故,一半明一半暗。
隨從將信舉著捧過來,看到一隻修長的手輕輕的接過來。
細碎的拆紙聲響起,片刻之後室內便又恢復安靜。
不知道寫了多少字,殿下看了這麼久。
隨從悄悄的抬眼看過去,見東平郡王低著頭看著手裡的信。
雖然站得遠,也能看到那只是一張紙,透過紙可以看到僅有寥寥數行。
隨從忙垂下視線。
“黃主簿說,當日去謝家找柔嘉小姐,家裡人說在鬱山,黃主簿又到了鬱山,柔嘉小姐又進城探望受傷的堂妹,找到城裡,人說柔嘉小姐哭著走了……”
聽他說到這裡,東平郡王抬起頭看過來,眉頭微皺。
受傷的堂妹,哭著走了,不,還有,鬱山。
得了皇帝的匾額,這孩子竟然還住在鬱山?
“……黃主簿忙帶著人去找,萬幸在街上找到了,說是一邊走一邊哭……”
一邊走一邊哭。
這孩子雖然是個喜怒不掩飾的,但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哭,若非難過到極點是不會這樣的。
出什麼事了?
東平郡王低頭又看信紙。
信紙上只有簡單的感謝以及問候,沒有提及絲毫自己的事。
“…黃主簿不敢貿然上前,跟在其後待柔嘉小姐逛街一段後情緒好了,才上前送信,柔嘉小姐見信驚訝且喜…”
東平郡王聽到這裡嘴邊一絲淺笑。
喜?
黃主簿誇張了。
“柔嘉小姐當場就要寫回信,揮筆密密麻麻的寫了四張紙…”
四張紙?
東平郡王低頭看自己手裡的信紙。
“……柔嘉小姐悲喜交加寫完,思慮片刻,將信紙揉爛,重新再起筆…。”
原來如此。
東平郡王點點頭,再次看了眼信紙上的字。
他抬腳走向另一邊的禪床,盤膝而坐,取過紙筆三筆兩筆寫下幾句話,停頓一刻,扔到一邊,重新提筆書寫。
小書童將茶水斟好,看著這邊東平郡王,猶豫再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