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瘋了嗎?”
西府二老爺謝德忠在女兒面前來回踱步,停下腳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的母親在一旁拭淚。
“你受什麼刺激了?你這是怎麼了?”她也哭道。
謝瑤神情鄭重而清明。
“父親母親,我只是想要讓自己變得重要。”她說道。
“你現在不重要嗎?”謝瑤的母親說道,“你是大小姐最好的玩伴,你現在又被大夫人倚重,等大小姐當了丹主,這家裡還有哪個姐妹能越過你?”
“可是那不是長久的。”謝瑤說道,“我嫁了人成了別人家的人,就算是跟大小姐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
“你死了又能好到哪裡去?”謝瑤的母親喊道。
“好得多了!”謝瑤立刻說道,“我是怎麼死的,我是為了謝家死的,化解了這次危機,也許我就能成為第一個和丹主一樣能進祠堂的謝家女。”
謝瑤的母親看著她神情愕然,但謝德忠的神情卻是一凝,若有所思。
“就眼前來說,我解救了謝家的危機,我的父親母親你們將受到合族人的敬重,我的兄弟們將在家中更有話語權,我的姐妹們也必將沒人敢低看。”謝瑤接著說道,眼睛閃閃發亮,“而這一切將是永遠不可磨滅的榮耀,謝家過得越好,我越會被人敬佩感激,父親,這才是真正的長久。”
用一個女兒的死,換取來一家長久的榮耀,這還真是……
謝德忠神情閃爍。
“我的兒啊。”謝瑤的母親掩面哭起來,“可是你是我的兒啊,你才十四歲啊。”
“母親,人要是沒用,活一百歲又怎麼樣?”謝瑤打斷母親說道,“人固有一死,我寧願終於泰山,也不好過輕於鴻毛。”
“瑤瑤,關鍵是,你並不是巫女啊。”謝德忠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口,屋子裡一陣凝滯,旋即謝瑤的母親站了起來。
“你,你什麼意思?你真同意了?”她喊道。
“什麼叫我同意,我同意,大夫人也不一定同意。”謝德忠說道。
謝瑤母親一聲哭喊。
“那你打算怎麼辦?去求大夫人讓你的女兒去死嗎?”她喊道。
謝瑤後退一步,閃亮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嘲諷。
俗話說,做戲就是要做到自己都認為是真的。
演的戲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信以為真,都為之所迷。
但當看到自己的父親也入迷,心裡還是有些難過。
不過也沒什麼可難過的,在利益面前,哪有什麼情義可講。
反正她也不會真的去死,等到時候成不了,父親還要覺得對她愧疚。
其實她說了謊,不死的是不一定長久,死的了也不一定長久,真正長久的是她這樣的,戲也做足了,命也保住了,將來只要提起這次的事,她謝瑤也是作為第一個主動要求獻祭的人而被眾人膜拜敬畏。
真是太好了,這次的事怎麼就這麼好呢?老天爺終於想起補償她了。
謝瑤伸手掩住臉,發出一聲嗚咽。
“父親母親不要吵了。”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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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爭吵很快在謝家大宅裡很多地方上演,尤其是當謝瑤的父親去見了謝大夫人之後。
謝大夫人的宅院裡很快變的熱鬧起來。
“他們也有臉去?”謝文昌將茶杯扔在桌子上沒好氣的說道,“他們的女兒是巫女嗎?”
“是啊是啊,可是他們現在一口咬定只要是謝家的血脈都可以,總比那些礦工們強。”管事低聲說道,“而且啊,有人還扯著八輩子說自己和大夫人是一個根。”
謝文昌呸了聲。
“不要臉!”他說道,踢上鞋,在屋子裡走了幾步,“想佔便宜想瘋了,也不想想輪到他們嗎?”
“二老爺,三老爺說這話可不是不要臉。”管事說道,“四小姐,的確是大房的正經血脈。”
“這麼說,大夫人有意三房了?”謝文昌問道,“他的女兒都不是巫女,不是巫女。”
他說著又來回踱步。
“長房血脈又怎麼樣,山神只認長房長女的血脈,四小姐,四小姐,山神認得四小姐是誰啊,我們柔清可是在山神面前打過鼓,山神顯靈的時候,除了大小姐,就是她在臺上。”他憤憤說道。
“二老爺。”管事靠近幾步,“那幾個巫女家的老爺給您捎話了,說要大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