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狽樣子嗎?
笑一笑心中的憋悶散去了不少,其實這段日子她過的不是很舒服。
雖然還是在鬱山住著,而且看起來人人都聽她的話,但總是覺得渾身拘束。
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又不知道說什麼。
而身邊的這些人,很多人跟她說話,但又覺得沒人跟她說話,她也跟很多人說話,但又似乎根本就沒有說話。
謝柔嘉接著看信。
信已經到了收尾,說的是噴嚏無數後,夜不安。
“……人病則易追憶,輾轉難眠,起身喚廚娘,現和麵且揉且擀且切,過溫涼,摘扁豆炒肉末,搗蒜泥加麻油淋香醋,對月當飲三大碗。”
謝柔嘉再次笑起來,同時又忍不住咂咂嘴。
看起來很好吃啊……
“江鈴江鈴。”她抬頭喊道。
江鈴忙應聲。
“我們一會兒吃麵吧。”謝柔嘉說道。
“雲英面嗎?”江鈴問道。
“不不。”謝柔嘉搖頭,“吃京城的那種面,純面擀成條,炒扁豆肉末。”
她們很少吃這種麵食,怎麼想起吃這個了?
江鈴看了眼謝柔嘉手裡的信紙,應聲是出去吩咐了。
謝柔嘉看著手裡的信,視線慢慢的落在硯臺裡鮮紅瑩亮的墨汁上,她伸手捏起一旁的筆,展開信紙。
“臨近仲秋,彭水的雨水倒不多,但白日也涼爽許多,只是,寢食不能安。”
江鈴邁進室內,看到謝柔嘉提筆寫信,便又停下腳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天色大亮,黃主簿走出縣衙。
他孤身一人前來赴任,沒有家眷安置,所以就一人住在縣衙裡。
看到他走出來,門外的衙役們忙打招呼。
“大人今日還要出門啊?”
“還是去謝家嗎?”
黃主簿點點頭。
“昨日的事沒說完,今日再去。”他和氣的說道,抬腳走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一個衙役笑起來。
“以前大人都是隔三五日再去,怎麼這次要連著去?”他笑道,“是趕著過節要打秋風嗎?他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咱們彭水,謝家的秋風可是打不得的。”
“不是打秋風,他回來都是空著手,也從來沒有收過什麼禮。”有衙役搖頭說道。
身後的閒言碎語黃主簿沒有在意,不緊不慢的在街道上走著,不過相比於平時,他的眉頭微皺。
“不連著去不行啊,眼瞅著就要中秋了啊,看來得豁出去這張老臉了。”他自言自語說道。
話音未落,就見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掀起車簾向這邊張望。
黃主簿眼一亮。
謝天謝地,終於不用再跑斷腿了。
“江鈴姑娘。”他立刻抬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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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中秋節的緣故,八月間官路上譯馬信使客商明顯多了起來,南北東西帶去寄予思念的家書信筏。
京城,位於宮城附近的鎮北王府,因為荒廢許久,雖然修整過,但還是難掩幾分荒敗之氣。
“世子爺,世子爺。”
一個僕從一路飛奔的穿過樓臺亭閣。
“信來了,信來了。”
花園裡一個正掃落葉的佝僂老僕聞聲轉過頭,那僕從已經衝到眼前。
“啞巴讓開讓開。”僕從說道,抬手將他推開。
老僕踉蹌幾步跌坐在枯葉上,卻沒有難過,好像是什麼好玩的事,咧嘴笑了。
坐在一處假山上,正將石頭不斷的踢下去的周成貞回過頭,看著奔近的僕從,臉上的凌冽以及戾氣的隱去,重新浮現幾分不羈的笑。
“她真給我回信了?”他問道。
隨從氣喘吁吁的爬上來,將一封信拿出來。
“那是,世子爺交代的事,哪有辦不成的。”他笑嘻嘻說道。
周成貞哈哈大笑。
“賞!”他說道。
僕從笑著叩頭道謝,伸手就要拆開信,周成貞一把奪過去。
“我自己看。”他說道。
“世子。”僕從緊張的喊道,“還是,小的來唸給你吧,柔嘉小姐畢竟是謝家的人,而且,又對世子一直有嫌隙,聽說那些巫都會下咒什麼的,萬一……。”
周成貞笑了。
“她不會害我。”他說道,沒有絲毫遲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