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一樣的,長得一模一樣。”先前的婆子笑道。
那婆子就瞪了她一眼。
“別的家能一樣,謝家能一樣嗎?這是謝家長房。”她說道,“大巫清後代的血脈怎麼能混淆。”
那婆子這才恍然。
“可不是,這可真不一樣,可不能混淆的。”她吐吐舌頭說道,又忍不住轉頭看向門外,門外那對一模一樣的姐妹早已經走遠了。
只是明明一模一樣,也怪可惜的。
怪可惜三個字閃過婆子頓時恍然,所以才要時時刻刻話裡話外都定身份。
“林媽媽,這孔雀怎麼不開屏了?”
有小丫頭脆脆的聲音問道,打斷了兩個婆子的低聲交談。
兩個婆子忙對院子裡的丫頭們含笑施禮。
“這孔雀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開屏的。”她們說道。
兩個丫頭站在廊下點頭。
“那你們好好哄著它們,等大小姐二小姐下學回來,一進門就讓它們開屏,大小姐二小姐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兩個婆子陪笑著應聲是。
晨光大亮的時候,謝大老爺房裡也用完了飯。
“別急,別急,還早著呢。”木香連聲說道,看著疾步向外走的謝柔嘉。
“二小姐,書我已經送過去了,墨也磨好了。”江鈴在廊下說道,一面又壓低聲音,“我看過了,我是第一個,別家的丫頭都還沒來呢。”
謝柔嘉點點頭,也沒理會她的話,只是喊著姐姐。
謝柔惠笑嘻嘻的從內室走出來。
“來了來了。”她說道,伸出手挽住謝柔嘉。
姐妹二人邁步,丫頭們也沒有閒著,前前後後的跟著,這個催那個,那個問拿了扇子沒,這個又問茶水裝好了沒,亂哄哄熱熱鬧鬧的湧了出去。
謝大夫人站在廊下看得笑起來。
“阿昌哥,你當年去考秀才也不過如此吧。”她笑道。
謝文興走了出來,聞言笑了笑。
“娘子不早些提醒我,我好讓人放爆竹,祝咱們嘉嘉此一去蟾宮折桂。”他說道。
謝大夫人哈哈笑了,廊下站著的木香木葉等大丫頭們也都笑起來。
“就是不知道這次能堅持幾天。”謝大夫人笑道,“也不能天天誇她就要中狀元一般。”
謝文興笑了。
“又不是真要她中狀元,她想去學就學,不想去就不去,總比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他說道。
想到前一段女兒茫然無神的樣子,謝大夫人點點頭,眉間閃過一絲憂慮。
可是女兒現在雖然不在說胡話了,但還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可見那場夢魘還是對她影響不小,也不知道這影響是好好是壞。
“老人常說,小孩子病一場,就是長本事呢,嘉嘉小時候不就是一次發燒後才開始說話的嗎?”謝文興笑著說,“這一次嘉嘉病了一場就懂事了。”
是懂事了麼?好像是吧。
謝大夫人笑了點點頭。
“這話別說早了,當初剛上學時她也這樣。”她說道,“懂不懂事還是等等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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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戒尺響,學堂裡的便有小姑娘忍不住伸胳膊,明日後日就能休息不用來學堂了,先生瞪眼咳了一聲,屋子裡便安靜下來。
“來了查書。”先生說道,不管學堂裡小姑娘們的一片哀怨聲,邁步出去了。
“又查書!”
“那麼多怎麼背的完!”
先生走出去了,學堂裡的抱怨聲便更肆無忌憚,小姑娘們收拾著書卷,動作帶上怨氣便一片啪啪響。
“我們不過是來識字了,又不是考狀元,幹嗎這樣三天考兩天驗的。”謝柔淑沒聲好氣的說道,乾脆也不收拾了,反正待會兒自有小丫頭來拿回去,“不是打手板就是罰站。”
她說著伸出手。
“你們看看,我這手都被打出繭子了,像個粗使婆子,都不能出去見人。”
旁邊果然有小姑娘探頭看一面嘻嘻笑。
“粗使婆子還會針線呢,可是咱們卻不會。”她說道。
既然上了學堂,人人都不想丟臉,所以日常在家都用功,女紅針線自然就少了。
“是啊,我母親讓我做的一雙鞋到現在我還沒做完呢,看著吧,不是被先生打就是被母親罵,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