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經歷,但被氣死的丹主的喪事卻是第一次。
“絕對不能說大嫂是氣死的。”謝華順說道,眉頭凝鎖。
“為什麼不能說!”內裡傳來一聲尖利的嘶吼,“我母親就是被他們氣死的,我要讓世人都看清楚。”
“阿媛,老夫人是被氣死的,我們心裡清楚就足夠了,我們讓杜家閤家陪葬,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也就足夠了,何必讓世人看笑話?老夫人因為這杜家一輩子受氣委屈,難道死後還要被世人說笑做談資?”謝華順說道。
內裡不說話了,傳來謝大夫人嗚嗚的哭聲。
“就說是飲酒醉死了。”謝文興說道。
屋子裡的男人們點點頭。
邵氏帶著幾個婦人走進來,手裡捧著壽衣。
“大哥,現在換上嗎?”她低聲問道。
謝文興長嘆一口氣點點頭,邵氏便走進內室。
謝老夫人已經臉上已經擦乾淨了,血的外衣也脫下來,只穿著小衣躺在床上,瞪著眼急促的喘氣,謝老太爺躺在她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謝大夫人則跪在床邊神情呆滯。
“大伯父,大嫂,你們讓一讓,讓我們給老夫人穿衣。”邵氏說道。
謝大老爺置若未聞,謝大夫人則一個機靈抬起頭。
“你們要幹什麼!誰讓你們把這些東西拿來的!”她嘶聲喊道,起身撲過去將一個婦人手裡捧著的衣裳狠狠的扔出去,“我母親還沒死,我母親還沒死。”
邵氏眼裡掉淚伸手抱住她。
“阿媛你別這樣,你這樣老夫人走不安穩啊。”她哭道。
謝大夫人一把推開她,跪倒在謝老夫人身前。
“我母親還沒死,我母親不會走,母親不會扔下我走的。”她伸手抓住謝老夫人的手,撕心裂肺大哭。
哭聲傳到外邊,讓正要進門的謝存禮腳步頓了頓。
“太叔祖。”扶著他的謝柔惠流淚哭道。
謝存禮疾步邁進來,屋內的人忙迎來施禮。
謝存禮沒有理會他們徑直進了內室。
“不許哭!不許哭她!”他厲聲喝道,伸手指著床上的謝老夫人,“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為了一個男人糟蹋了自己一輩子,如今又為了這個男人連命都沒了,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誰都不許哭!都不許哭!”
謝大夫人衝他喊了聲二叔祖,謝存禮喘著氣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謝家恥辱啊,謝家恥辱啊。”他連聲說道,“死了牌位送進祠堂都怕祠堂塌了。”
謝大夫人伏地大哭。
“你哭什麼哭,她這一輩子眼裡都沒你。”謝存禮厲聲喝道,又指著躺在床上的謝老太爺,“也沒你。”
伸手環視點著屋子裡。
“也沒你,也沒我們,她現在為這個男人死了,她滿意的很,都不許哭,哭她幹什麼!”
他的話音未落,床上原本痴痴呆呆的謝老太爺猛地跳下來衝謝存禮撲過來。
“她是為了你們!她是為了你們!她被你們害了一輩子!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你們還這樣說她!”他嘶聲喊道,劈頭蓋臉的就衝謝存禮打下來。
外邊的人都湧進來,喊著叫著攔住謝老太爺,屋子裡亂成一團。
謝大夫人跌坐在床邊,看著混亂的室內,最終轉頭看向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依舊瞪著眼,急促的喘氣,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面色灰敗,口鼻又有血漸漸的湧出來。
大夫們說她就會這樣喘著,直到活活的憋死,而最關鍵的是,死的還會很慢。
而且因為壞掉的是五臟六腑,她還有意識,能感受到身體的痛苦,還有外界的吵鬧,清醒的等著自己熬死。
謝大夫人淚水如雨而下,她抬起手擦了站起來。
“我要用大儺。”她說道。
屋子裡的人還在吵鬧,沒人聽到她的話。
謝大夫人轉過身。
“都閉嘴!”她厲聲喝道。
吵鬧的人們安靜下來,看向她。
“我要為母親舉辦大儺之儀,我要為母親逐厄。”謝大夫人說道。
屋子裡的人愣了下,大儺逐厄他們自然知道,實際上每年的冬祭就是這種儀式,但做這個有什麼用。
有用沒用是謝大夫人的心意。
為了母親盡的心意。
謝存禮吐口氣,看著床上的謝老夫人。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