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鑼!”
呂全勝道:“這不妥吧!”
呂雲霽眼睛一瞪,“敲!”
管家的兒子呂福德不敢違逆,拿了鑼來“咣咣咣”地敲了起來!
郭襄倒覺得事情不妙,今日難免要吵一架,自己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
呂雲霽自然不答應,將郭襄按在太師椅裡。郭襄無奈,只得坐下。
只見西廂房和東廂房很快都出來了人,只不過其中一個是被抬出來的,另一個則捂著耳朵慢慢悠悠地走了來。
被抬出來的人一雙眼睛瞘著,臉色蒼白,但仍能看得出是一個絕色佳人,本就生的纖柳弱質,這下子更加顯得可愛可憐了,正是揚州瘦馬宋寧寧。
慢慢悠悠走出來的人,面色平靜,氣度雍容,帶著一股子的優越感,看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倒是不時地掩唇咳嗽幾聲,正是落魄千金白素素。
白素素扶著身邊的丫鬟,抬了抬眼皮,瞄了一眼呂雲霽,道了聲:“大小姐見禮了。”語氣客氣而疏離,說罷,便又拿著帕子咳嗽了幾聲。
這兩個,看模樣,倒都真不像是裝出來的。郭襄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又看了看有些料想不到的呂雲霽,不由得心道,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
呂雲霽有些發愣,這兩個是真的都病了?太巧了吧?
這時,只見那躺著的宋寧寧,眼睛都半開半閉的,卻還要掙扎著起來,被那丫鬟按住了“小姐,小姐,您還嫌自己病的不夠厲害麼?!”這丫鬟正是宋寧寧從青樓裡帶出來的,甚是忠心。
跟從呂雲霽來的張媽媽,忍不住皺眉提點道:“沒規矩的丫頭!叫姨娘!”
宋寧寧虛弱地張張口:“大小姐……”說畢,就暈了過去!
附在她身邊的丫鬟淚凝於睫,“宋姨娘!宋姨娘!”又扭過身子來跪在呂雲霽面前,“大小姐,求您給我家小姐……不,我家姨娘一條活路吧!”
院內的人都下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那丫鬟淚流滿臉,“我家姨娘原本身子就弱,這下子怎麼禁得起大小姐的鑼聲?!剛才聽了幾聲便暈了過去!這會兒好不容易掙扎著醒來,這會兒又暈過去了!”
她正說著,只見宋寧寧身下的床板竟然流出血來,上面的緞子浸了血,觸目驚心。
院內登時一陣雞飛狗跳,呂全勝急壞了,忙道:“快去把院內的孔大夫請來!”一陣手忙腳亂,宋姨娘就被抬進了屋內。
只見屏風內不時地端出血水和帶血的白布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宋寧寧是有了身孕,今日又流產了。
呂雲霽沒經過這等場面,臉色嚇得發白,她還沒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亮出來呢,就發生了這等事,郭襄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郭襄見那白素素仍舊冷著臉,只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擔憂什麼。
孔大夫出了屏風,搖頭嘆息道:“孩子是保不住了,宋姨娘的身體也得好好的補養。”孔大夫慈眉善目,一派醫者仁心。也常常為郭府的人看病,軍情緊急時,也會不分晝夜地為受傷計程車兵們看病,孔大夫的醫德可是沒的說的。
呂全勝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忙問道:“孔先生,您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宋姨娘的身體太過虛弱,原本就胎息不穩,這會兒又服用了寒涼之物,又受到了驚嚇刺激,哎!”孔大夫嘆息一聲,便要去開方子了。
那宋姨娘的丫鬟墨畫哭道:“大夫,我求求您,告訴我,我們小姐到底吃了什麼寒涼之物?又受到了什麼刺激?!”
孔大夫見她哭得可憐,正要說出來,那張媽媽連忙攔住,“孔大夫,這個我們待會兒再說,先讓宋姨娘休息。”說著,便要將孔大夫往外引。
墨畫哭喊道:“張媽媽!我家小姐現而今生死不明,怎麼是你說遮掩就能遮掩的過去的!如今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為我家小姐求個公道!”
張媽媽上去打了墨畫一個巴掌:“不懂規矩的東西!說了你多少遍,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窯子裡出來的下作東西,慣會拿腔作勢!你家主子還在這屋裡休息,你就亂喊亂叫,要真說宋姨娘受了刺激,那你方才哭喊,讓她受的刺激更大,她要是死了,就是你的事!”
那墨畫聽了這話,心內暗恨,不敢高聲言語,卻仍是滿臉沉痛地捂住嘴,咬著手,哭得那叫一個痛苦隱忍。
郭襄先時還覺得她可憐,這會兒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哭得矯情。這事兒是真的嗎?幾聲鑼響,就能驚嚇流產了?大夫都說了,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