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明白暗戀的苦楚的,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如果只有一個人表白,那還好說。其實她也不排斥雙修,天上人間,人人孤獨,如果能有靈魂契合的仙侶,縱橫人間,那也是不錯的。
她並非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樣對楊過念念不忘,其實她念念不忘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初戀,只不過,那個人恰巧叫楊過而已。
可惜人們都誤以為,她是為了楊過終身未嫁,其實,只不過是,在從此以後的年華里面,她沒有在對的時間遇見過對的人。
現在可好,一來來倆,實在是最難消受美男恩啊。
風陵小丫頭風也似的跑進宮來,頭上的兩揪揪搖晃;搖著郭襄的袖子道:“師父,師父,何道長和張真人兩個人徹底打起來了!”
郭襄感受到袖子上的觸動,睜開眼,發現風陵小丫頭,嘴巴一張一合,這才開了神識。
凝神一聽,倒是並無兵刀之聲。
風陵又道:“師父,我跟他們說師父怕吵,他們便在比拼誰能讓門口的兩顆桂花樹長得更高。”
郭襄“哦”了一聲。那兩棵小桂花樹不過才二尺長,連花還都沒開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坐在下方蒲團上的滿臉皺紋的滅絕,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又重重地吐了出去,似乎身為這一杆痴男怨女的不誤所煩惱,繼續合掌唸經。
郭襄聞得見這一聲呼吸很重,便抬眼道:“滅絕,你怎麼看?”
滅絕張了張嘴:“其實師祖不必在意,最近凡間時近年關,凡間父母對於子女尚未婚假的怨怒焦急之氣,直衝天庭,引起天庭各宮震動。天帝天后不得已出動天界一眾恩愛神仙眷侶,手牽手,在天池邊上繞轉了七七四十九圈,才將這股怨怒之氣消下去,不然咱們赤霞宮的地震還要地震下去。想必那何道長正是受了這諸多仙侶的刺激,這才惦記起當年與師祖您未完的舊愛,他是因為寂寞……”
“那張真人呢?”風陵饒有趣味地問。
“那個就更好解釋了,紅鸞星君駕臨天庭,嘲笑張真人是萬年老處男……”
郭襄一時無語。隨即又想到,那自己豈不是萬年老處女?這心思……倒是可以理解。
風陵頭上撅著小辮子,湊到滅絕跟前笑道:“滅絕,你而今倒是徹底悟了。你這一張老臉是不是可以換了?”
滅絕慢慢地翻了一個白眼:“師父,徒弟在塵世間輪迴數次,唸了五六回心理學博士,才參悟了而今的道理,況且我也與師兄孤鴻子也在塵世間結了百八十回婚了,實在也是沒什麼意思,好不容易找了人間一個老太婆的皮相,瞧著與我當年有些相似,便立誓絕了這番念想,修煉千年再說。”
風陵扭頭對郭襄笑道:“師父,你別聽滅絕的,那都是因為孤鴻子那小娃兒,氣量不高,想必是滅絕厭煩了他,想找個新人了,動了要出軌的老心思。”
滅絕閉著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彷彿沒聽見似的,一張老臉卻有些微紅了。
郭襄瞄了瞄滅絕,有些詫異。雖說修仙略無聊,但滅絕會出軌那就是頭號新聞了,不知道滅絕會看上哪一個?
風陵又說道:“不過,師父,過了這麼多年,我看那兩位真人對師父您倒是情真意切。若說年齡,那當年的神鵰俠楊過還比師父大十七八歲,何足道不過比您大十歲,而張真人只不過比師父您小四歲,即便是當初有什麼差距,到了現在,年齡都是千歲上下,還分什麼大小?俗話說,無花無酒不成道,沒有經歷情愛,反倒不算是仙生圓滿。”
風陵說這話,頗有底氣,因為她是在當時的神鵰世界裡,唯一談過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的人。可惜風陵的小丈夫英年早逝,不然風陵這丫頭也不會早早絕了念想,一心向道了。
郭襄思忖著這話有道理,一個人修仙很無聊,不如找個人一起無聊。
正待問問她哪個與她更合適,互聽“砰”地一聲響,赤霞宮大動。郭襄差點從蓮花寶座上跌了下來,連忙使了個定身決,又順便扶了一把旁邊差點跌倒的玉瓶,不得已攜了風陵和滅絕出門,卻見張君寶和何足道兩人面色赤紅,頭頂滴汗,見了郭襄出來,這才收了手。頭上duangduang掉下來一堆碎石。
風陵眼疾手快,迅速從宮門外的蓮花池上踩了幾朵蓮葉,拋給郭襄和滅絕,三人擎著荷葉仰頭看天。
兩棵桂花樹已經高不可見,這裡也是雲天,在往上就不知道是何地方了。這麼大的響動,定然是戳破了某個恰巧在赤霞宮上漂游的宮殿,天宮中能在三十三天上自在漂游的宮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