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放下手中書籍,然後赤足跟了上去。
他二人相識的時間應當不長,可是他們究竟會有怎樣的事情隱瞞著自己,對此李承澤心中自是極為奇怪。
“白師兄,你說我讓你代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那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情的。”桑榆道,此時她一心在想這個問題,卻是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已經化身為蝶的師弟李承澤。
“風師妹,此事我也只是聽說而已,所以還是莫要告訴李師弟為好。哦,不,不只是李師弟,其他人,包括尊師最好也不要告訴的,否則我可能會受到牽連。”苑傑道,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承澤所在方向,只見他微微搖頭淡淡一笑,然後便又回過頭來對著桑榆繼續說道,“據天音觀最近調查,確是已經查出李師弟曾經是人來著。”
“什麼,李承澤師弟曾經果真是人?!”聽到此話,桑榆自是一陣驚訝,是以她的聲音亦是高了一些,不過她很快便已反應過來,只見她以手掩口,然後又望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她這才拍拍胸脯,輕輕撥出一口濁氣,然後又對苑傑抱以歉意的笑顏,之後才又開口說道,“可是,他既然為人,那為何卻又會變成蝶妖的。”
此時的李承澤已然化身為蝶藏身於樹葉之後,是以桑榆並未發現對方。
“事情乃是這樣的,李師弟本來只是一介凡人,他有一雙父母,還有一個妹妹。”苑傑道,他微微眯眼看了看桑榆所看的方向,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只是他並未說出,只見他回過頭來望著桑榆道,“問題便是出在了李承澤這個妹妹身上。”
“他妹妹?!他妹妹又是如何讓他由人變成妖的。”桑榆道,她低頭去想這個問題,只是她對人類世界所有的認知全部都來自於傳聞,所以這個問題對她而言自是全無頭緒可言。
“因為他妹妹資質極好,乃是千年難以遇見的修仙奇才。然而,問題便是出自於他妹妹的資質之上。”苑傑道,望了望雉姜小院所在,他心中卻是又有幾分不安,於是他便對桑榆說道,“也不知尊師會不會突然歸來,我看你我二人還是離開一些距離吧,我將此事告知於你,卻是不能讓尊師知曉的。”
“嗯,也好。”桑榆道,說完她便與苑傑一同向遠處走去,只聽她開口小聲說道,“也不知師弟為人時的資質如何。”
若說李承澤開始時只是想要過來看看而已,他並沒有故意偷聽的意思,但此時聽到二人所談之事正是糾纏他自己許久的問題,李承澤自是不願放棄如此機會,於是他便小心的隨著二人飛去,憑藉四周茂密樹木的遮掩,憑藉蝶兒的目標較小,桑榆卻是一直都未發現跟著自己二人而來的李承澤。
至於苑傑有沒有發現,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妹妹資質極好,極為適合修仙,所以玄一道便想收她為弟子,以讓她入山修行,可是,他們家族在世間本是一個極具勢力的世家,自是不會讓女兒出家修道的。”苑傑道,此事一半是別人告訴他的,另一半卻是他自己猜測所得,所以其中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其實連他自己都是不甚清楚的。
“既然可以修仙,那她的家人應當為她高興才是啊,又怎會拒絕呢。”桑榆道,這個問題,她自是無法想清。
“人間與妖界自是不同,尤其是在人界盛世之時。在許多人類看來,能完整的渡過一生,能完整的經歷生老病死,那才是最最實在的人生。況且,數十年對他們而言,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他們自是不願將這些時間用在苦修之上,用自己不長不短的生命去印證那渺渺無憑的天道是否真正存在。所以,人界便會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說法。”苑傑道,作為天音觀弟子,他對人世的瞭解卻是較多,不過雖然知道這些,但並不代表他也能理解箇中含義。
“人類真是奇怪,修行有什麼不好的,可以遨遊於天空之間,可以體悟天地真諦,還有機會問鼎仙道之巔。”桑榆道,此時她便努力將自己想象成為一個人類,然後去想這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問題,怎奈她畢竟只是一個沒有進入過人類世界的蝶妖,又怎麼可能想通這個問題。
“好了,且先不說人界之事,先說說李師弟的事情吧。”苑傑道,見桑榆似乎還在想這個問題,他便輕輕的拉了拉對方,以讓對方自深思之中回過神來,之後苑傑便又接著說道,“為了能收到如此資質的弟子,玄一道便出手害死了李師弟的全家,並帶走了他的妹妹,好像是叫做李承琪的一個女孩。”
“妹妹?!李承琪?!玄一道?!”暗中偷聽的李承澤心道,他為人時的記憶雖然已是支離破碎,但在這些支離破碎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