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罷。誰讓我欠縣太爺你的人情呢?草民拼著損耗十年壽元,也要為縣太爺算上一算。”
陳豐在王本清真的發火之前,馬上來了個大轉折。
王本清頓時壓下了心中剛剛翻騰的怒火,語氣溫和的說道:“為了全縣百姓福祉,也就只能委屈你了。”
你妹!陳豐心中怒罵,嘴上卻是大義凜然道:“縣太爺你說的對。為了全縣百姓,雖要損耗草民十年壽元,草民也是甘之若飴。”
王本清嘴角不由一抽。他當然不信陳豐這番話,心中卻是不得不讚嘆陳豐這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本事。
陳豐慷慨激昂的說完這番話後,便再次閉上雙眼,做出一副掐指測算的樣子。
而後陳豐又是右手捂住右胸,一臉痛苦的豁然睜開眼睛,語氣嚴肅的說道:“王本清,建安七年生人,今年三十六歲;其父,王振宏,永平六年生人,今年五十八歲;其母,李小梅,永平十年生人,今年五十四歲;其妻,陳慧娘,建安六年生人;其女,王月琴,永安五年生人,今年芳齡十八……”
說到這,陳豐卻是突然停住了,一臉痛苦的喘著粗氣,然後看向正目瞪口呆的王本清道:“我這些說的可對?”
王本清先是下意識點點頭,接著卻又有些疑『惑』的搖頭道:“我父母和我女兒你都說對了,但我妻子的出生年份你卻是說錯了,她比我小一歲,是建安八年生人。”
陳豐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卻是搖頭道:“這不可能,我憑著損耗壽元才給你算出了這些,怎麼可能算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妻子當初謊報了自己的出生年份。”
王本清雖然有些不信,但陳豐剛才可是將他們一家子的出生年份和名字都說出來了。尤其是他的老孃、妻子和女兒,她們三個人的名字,即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長隨也都不全知道。尤其是他的老孃,她的名字叫李小梅,即便是老家那邊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更不用說隔著老家幾千裡的平原縣了。
想到這些,王本清不由對陳豐的這番推斷有些相信了,這事關係到陳豐的神算功底,以及自己的前途命運,他不能不慎重,便客氣道:“你稍等。我先入內一趟。”
陳豐微微點頭後,王本清便馬上朝連著正堂的裡間走去,他跟妻子就住在東邊的花廳。
王本清一進去,一直站在正堂門口的那個長隨便一臉佩服和讚歎的向陳豐施禮道:“神運算元果然名不虛傳。居然一下子就算出了我家公子的一家老小。在下王青書,請神運算元以後多多關照。”
這傢伙之前對陳豐的態度可沒多客氣,這會兒卻是突然客氣起來,多少有些前倨後恭的意味。
不過,陳豐當然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也是連忙拱手還禮道:“客氣了,以後大家彼此關照才是。你也別叫我什麼神運算元,直接叫我名字陳豐就行。”
王青書連忙笑道:“叫名字太生分了,若是不介意,我就叫你一聲陳老弟吧。”
陳豐也是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一聲王大哥好了。”
王青書高興的說道:“我痴長几歲,卻是我佔了便宜了。”
陳豐客氣道:“王大哥這是哪裡話,你比我年長,我自然要叫你一聲大哥。”
“陳老弟。”
“王大哥。”
兩人相互換了稱呼,都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陳老弟,你這神算確實了得,不過啊,你這要損耗壽元,以後還是要儘量少算為妙。”王青書一副為陳豐擔心的樣子。
陳豐連忙一副感動的樣子說道:“多謝王大哥關心。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現在只是因為我修為比較低,算人前程和命運洩『露』天機才可能損耗壽元,等將來我修為加深了,自然就沒有了這個顧慮。此外,也跟要算的人命格貴賤有關。像貴主人一縣之尊,命格就很尊貴,算起來自然吃力,天道反噬也要重。若是換了一般人,甚至是那些乞丐,就沒有了這般反噬。即便是我現在的修為,也是能比較容易扛下來的。”
王青書一副恍然的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正待再說,王本清卻是已經急匆匆的從裡間快步出來了,向著陳豐拱手施禮道:“陳老弟你果然不愧神算之名,剛才我已經問過了賤內,果然你說的是對的。她當年謊報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傢俬,不能跟外人說太細,何況這裡除了他和陳豐之外,還有王青書。
他雖是自己的家生子,是長隨,但這麼隱秘的傢俬,還是不要被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