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輕鬆地踏了過去。
那胖和尚雖閉了眼,但卻是曉得青峰做了什麼事,不由眉頭一跳,急忙將願力一均,將那洞口補上,但青峰已施施然過了這牆,只得由得他去。
青峰拾級而上,便覺出與山下不同之處來,入得牆內,便可聽見光明頂上梵音,誦的經文是多種多樣,在耳邊一繞,便能叫人記下,說不出的妙,越往上,聽得越清楚,起初只是細若蚊蠅,到後來便成了潺潺流水,但也不會更響,只是聽得有些舒服。
越往上,便有越來越多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被丟棄在路上,青峰初見時還當是這寺裡定的考驗,後來才發覺,這些東西里不少是用過的事物,似是被主人丟棄,倒不是刻意擺置,他一想便知道了,這是被那梵音度化的凡人捨棄身外之物留下的,這些東西與凡人有些用處,但與佛子便如糞土,他們也不來清掃,便堆積在此。
“由此見得,摩頂宗也是正宗傳承,非是什麼胡來貨sè,但靈臺真人被邪魔附生覺輪,可就有些詭異了,說來我都不曉得他們三人是真個佛門出身的和尚,還是半路出家的道士,若是前者,以佛法自護,便是對手道行再高,想依附覺輪也是難如登天,若是後者,那覺輪印記又是誰人給的?”任那梵音飄渺,青峰心頭疑雲反倒更重起來。
青峰登階走得極快,片刻便到了山頂,抬頭不見山門,卻是先見一臉笑容的知客僧,那知客僧道:“我道是誰人來的,步伐如此之快,卻是位未曾見過的師兄。”
“小僧法號定慧,自東勝神州來。”青峰一禮,隨口捏了個法號。
那知客僧道:“山下了能師兄已與我說了,不知定慧師傅從東天來本寺有何指教?”
青峰笑道:“聞三位覺者立教,小僧往rì裡獨身修行,有諸多不解,想請覺者賜教。”
那知客僧點頭道:“觀定慧師傅佛法深厚,也非常人,吾輩弟子也無那釋疑的能耐,不過三位師傅出遠門去了,定慧師傅若不嫌棄,便在廂房歇息幾rì,等三位師傅回來再說如何?”
“那便叨擾了。”青峰一禮,便隨得這知客僧往上去了。
往前走,倒沒什麼金碧輝煌佛寺,卻是幾間風雨疏漏的大殿,看著似是有好幾年未有修繕,知客僧也不與青峰多說,引他過了破陋見雲的天王殿,便將他往東引,青峰念頭輕輕一瞟,發現還真不是什麼障眼法,都是些實打實的東西,不由問道:“這天王殿何以如此破爛?”
知客僧笑道:“不過是些泥塑,淋雨也不會染風寒,何須遮蓋。”
“我界雖從不拜神佛,但三位覺者怎就如此安排,未免大不敬。”青峰聽得他話不由皺了眉頭,這話心裡想想也罷了,說來不是自打臉麼?
那知客僧聞言,停了腳步,轉身道:“定慧師傅,你說我輩須得敬那泥塑如凡人敬羽門眾那般才算是佛門子弟麼?”
“既入得此門,但以此教為念。”青峰點頭道。
知客僧呵呵笑道:“定慧師傅佛法高深,難道看不出這些泥塑裡無有佛陀化身麼?”
青峰見他呵呵發笑,心裡倒有些覺得古怪,但話已說出,也不好擅改,應道:“自是曉得,然……”
知客僧搖頭道:“我輩見佛禮之,乃是禮佛,非禮泥塑,心中有佛,其禮自成,禮佛者,禮其智,禮其慧,禮其廣大深奧,jīng妙絕倫,卻不是禮其袈裟,也不是禮其皮肉,何況如此人捏的模樣,見泥塑而時時跪拜,卻是著了外相。”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青峰被他噎了一回,一時也無了駁言,平rì裡他自覺嘴上功夫不錯,如今入得這寺廟,忽然覺得自家似是太不小心了,這才叫人抓了話柄,他心思也是極快,聽得這知客僧一番教訓,當即禮道:“小僧淺薄,受教受教,敢為這位師兄法名。”
那知客僧笑道:“靈臺師傅坐下,了緣和尚是也,定慧師傅客氣,便是佛陀,也非生來覺者,了緣入空門前在白山真君坐下修道,後來一rì聽得三位師傅**,才轉投空門,初來時亦有同問,卻是靈臺師傅與我說的這話,如今卻是拾人牙慧罷了。”他略略一頓,又道:“方才定慧師傅似是有話未盡,不如講來與了緣聽聽。”
這了緣和尚給足了臺階,青峰倒也不推辭,當即道:“其實也是殊途同歸,小僧見了師兄見佛不拜,又提這泥塑道理,便想說師兄心中只見泥塑不見佛,乃是生了心障,不過只是小僧臆測,不知師兄已大徹大悟。”
“哈哈哈,未必不是定慧師傅說的那般哩,這寺中裝模作樣的弟子也是有的。”了緣哈哈大笑,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