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詫異的面容,數落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矜持點行不行,人家往裡面擠你也跟著擠,還帶著廚娘夫人一起。”
“不靠近點哪看得清啊。”蘇花心裡不滿的抱怨,不放棄的再次準備行動索性被肥常給拽到了一邊,警告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命人把你當危險分子給扣回衙門啦。”
蘇花當即咬牙切齒的瞪著她,柳快快被他們給逗樂了,“好了,肥常說的也對,這裡麵人擠人的,還是在外面聽聽就好。”
“還是廚娘夫人識大體,哪像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肥常的話剛說完,那邊熙熙攘攘了起來。
那日帶頭鬧事的人率先站在小城樓發話道,“鄉親們,在下是雙潭村的恭常生,日前因為家妹失蹤無處可尋,焦急心慌之際失去了理智帶人到衙門鬧事,甚至還衝撞了邱大人。”
此人眉清目秀,言行舉止間透著幾分的大氣,對自己的行為敢做敢當倒也不失為一個守承諾之人。
柳快快望著恭常生如是想。
“今日為表歉意特在此承諾願在衙門當義工七日,還望在場的鄉親們做個見證。”
恭常生的話才落,下面當即喧鬧開來,附和的附和,起鬨的起鬨,場面一時間失控。肥常本能的拉住了旁邊的蘇花,沒來得及護住柳快快,人就被人牆給擠散了。
本就瘦弱的柳快快被他們你推我攘的根本沒辦法站住腳,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脫離出來,卻被人撞了一下,整個人差點趴在了地上。
幸而得侯年及時出現抱住了她,驚魂未定的柳快快站定,後怕的呆呆凝視著他,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任那邊人聲鼎沸他們充耳不聞,面對面僵持了許久,是侯年率先打破了僵局,清了清嗓子說道,“快快,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猜不透他心思的柳快快,只是點頭嗯聲,等待他的下文。
侯年瞥了幾眼別處,轉著手裡的鐵尺,“我想說,當日我是在這裡接到了你的繡球,娶你雖並非我所願,我希望你認清一些事實。一直以來我都在等候著你的母親,希望能夠從她那裡得到一個答案。”
“我知道。”這個事實她一直都知道,並不想侯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看到柳快快眼底的失落與沮喪,侯年遲疑準備從懷裡拿出牡丹簪子,“快快,有一樣東西我想……”
尚未說完,歡欣雀躍的吶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聲浪將侯年的話給打斷掩蓋住,方嚴正一臉愁容的迎到了他的身邊。
再三思量還是沒能把自己聽到看到的事情在柳快快的面前給說起來。
發現這一異樣的柳快快,不解的詢問道,“方嚴正,前面發生什麼事了,瞧你那為難的樣。”
“頭兒,聽說汾城第一美人柳玉瓊回來了。”一時激動的肥常將這個訊息傳遞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言的他忙懊惱的退到了一邊。
侯年此刻的心情可謂是百般滋味難以形容,原本要送出去的東西在聽到這個訊息後也快速的收了起來。
目光怔怔的凝視著人群處,試圖能夠透過人牆看到些什麼。
看著侯年專注的眼神,柳快快收回視線同樣探向慢慢散開兩邊的人群,一頂花轎慢慢的呈現在眼前。
那些人的嘴裡不間斷的吶喊著柳玉瓊的名字,轎子裡伸出一雙玉手朝他們揮著手,忽然一陣風過將手上的絲帕從手裡吹落,偏巧落在了侯年的手裡。
滿是敵意的柳快快,怏怏的掃了那絲帕一眼,淡淡的胭脂味芬香撲鼻,這是她小時候的印象中母親的味道。
可在此刻卻是那麼的厭惡。
伴著轎子落地,轎簾慢慢被掀開,那隻白指纖纖映著紅色的蔻丹別樣誘人,讓汾城暌違十八年的美人在大家的期待中現身。
一襲大紅絲裙唯一拖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跟柳快快有幾分神似的柳玉瓊正朝著他們款款靠近,臉上的笑意從未消失過,帶著經年歲沉澱出的成熟美,輕啟薄唇道,“好久不見了,侯大哥。”
動作輕緩的從侯年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帕,久別重逢,她一眼便認出了他,這讓侯年有些驚喜意外。
怔愣了好半晌才回應道,“你真的是玉瓊?你還記得我?”
“侯大哥還是跟以前一樣愛說笑,我自然是玉瓊,我回來了。”柳玉瓊笑意拳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