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說道,“你可探聽清楚,聶府傷亡的情況?”
剛從聶府現場回來的侯年,沉眸回應,“回皇上的話,經過衙門等人的通力核查,聶府包括聶關行在內,無一人倖免,全部葬身火海之中。”
陷入片刻的沉默,皇上斂眉發話道,“這件事情是如何也瞞不過品寧郡主她們的,你要不要跟柳快快見上一面?”
皇上的突然問話讓侯年有片刻的恍惚,不敢相信的詢問道,“我可以給她單獨相處嗎?”
“只要你願意,朕就可以幫你。”頓了頓,話鋒轉為嚴肅,“原本朕以為順著程仲的死因為查出一些貪官汙吏的不法手段,可沒曾想會牽扯這般廣,你一定要儘快處理這個事情才好。”
侯年的面容隨即也變得鄭重,“皇上所言甚是,微臣本以為聶關行是破開這個案子的關鍵,如今他不慎慘死,這讓整個事情再度陷入了困局之中。”
再者柳快快因著想幫助他破案,一意孤行接近太子這個可能的危險,如今聶關行已死,他很難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為了她的安全,務必要加緊腳步早日瞭解此案,決不能讓她陷入為難之中。
思來想去,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步險著,但計劃尚不完整,暫時擱淺在心中,隱忍不說。
“此事稍後再議,你去後庭見你的妻子吧。”皇上的話方落,便有人領著侯年去見柳快快。
不知所謂何事的柳快快不安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焦急的看著門外,直到侯年的身影映入自己的視線,原本慌亂的心瞬間變成了怔忪。
直到侯年近距離的站立在她的面前,壓抑很久的情感終於迸發而出,激動的擁住侯年久久不放,在他的懷裡呢喃道,“相公,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開口的侯年,帶著幾分的不忍,低語道,“昨晚,聶府遭到不明人士
的襲擊,上下幾十口人包括聶關行在內全都被大火吞噬無一倖免。”
身子當即變得僵硬,不可置信的發怔,良久都說不出話來。沒有得到回應的侯年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在顫抖,心疼的捧住她的臉安慰道,“快快,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知道你雖然怨恨他,但畢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不,他不是。”柳快快牴觸的呵斥著,眼神流轉,呢喃著,“他是害死我孃的兇手,他該死,他真的該死。我是不會為他掉一地眼淚的,我只恨自己不能親自手刃他。”
嘴上雖倔強的這麼說,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侯年明白在她的心裡還是期望能夠得到聶關行的父愛,只是從未真實擁有過的她,加上對柳玉瓊之死的哀傷不能坦率的承認罷了。
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的侯年,只能選擇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側,等待著她自己療完傷,再給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平復心情的柳快快,擦拭掉眼角的淚,哽咽著說,“你可否查到一些線索,是誰幹的?”
對此還毫無頭緒的侯年,搖頭道,“關於原因還待調查,這次皇上安排你我見面,我想是在掛憂品寧郡主。”
說起她柳快快禁不住心裡一顫,說得是,對於聶關行的死,最傷心難過的該是她才是。
雖然時至今日嘴上說對聶關行失望了,但是畢竟他還是生活了近乎二十年的夫君,在失去了親生女兒聶玲瓏之後,他大抵就是他在聶府唯一的依戀。
如若不是,也不會時常看到她默默的在做袍子,興許這是她思念聶關行的方式吧。
在一番痛苦的掙扎才作出離開的決定,大概是因為心中的明辨是非戰勝了對聶關行的依戀,不忍心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沉淪。
站在品寧郡主專心縫製的背影后面,柳快快躊躇著要不要跟她說明現況,聶凌然風風火火的迎了過來。
對著品寧郡主吼叫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望著他不安的神情,柳快快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抬腳移步過去,只聽聶凌然說,“娘,我剛剛聽說太子昨晚遭人行刺了,兇手正好被當場抓住呢。”
“哦?”品寧郡主的詫異的抬頭,放下手裡的活計,關切的問道,“那太子可否受傷,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聶凌然不好意思了起來,躊躇片刻,扭捏的說道,“是雪蓮公主告訴我的。”
柳快快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帶著幾分愉快的話,實在不忍心開口,直到品寧郡主警覺的衝她問道,“玲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