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個家。
這是邱縣令得悉夫人在牢中自盡後對孟常生所說的話,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悲涼,步伐又是那麼的沉重。
“大人,在小妹的心裡你就是她的依靠。”孟常生顫抖著雙手將邱孟氏的遺書遞到他面前,“她把最想說的話都寫在裡面了。”
勉強擠出一絲的微笑,顫巍巍的接過好似千斤重的信件,轉身徑直離去。
望著這樣的邱縣令,柳快快的心情也變得很是壓抑,嘆息道,“孟大哥,時候不早了,上路吧。”
微愣片刻,收拾心情的孟常生感觸頗深的望了眼汾城的城門,感慨道,“此次一別,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如今終於可以實現了。”從蘇花那裡接過小包裹,“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一些乾糧,帶著路上吃。回屬於你們的家吧。”
孟常生感激的點頭,帶著邱孟氏的遺體策馬離去。
這段醞釀了十年的悲劇終於落下了帷幕,只是過了一個傷心人。
良久,陪同的蘇花提醒道,“快快,我們回去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眼下最難過的莫過於邱縣令了,大人心情不好,整個衙門的氣氛也跟著沉悶了。
想到還要回去照顧受了傷的侯年,柳快快也就不多做逗留,跟著蘇花行走在折返衙門的路上。
可,忽然從半道上衝出一個人影出來,表情生厭的指著柳快快責道,“早就覺得你不該嫁給侯捕頭,你看不好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吧。”
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婦人扯著嗓子嚷嚷道,“鄉親們你們快來聽聽,這侯捕頭為了柳快快被刺傷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吧?”
“聽說過,原來是真的?”
“侯捕爺怎麼受傷的,重不重啊?”
一時間大家關切的話語好似炸開了鍋般在她們的耳邊紛飛,柳快快的解釋還卡在喉嚨裡,帶頭鬧事婦人從身上拿出一個籤文,說道,“柳快快的命格大家都是知道的,這先前侯捕頭就因她受過傷,現在又被人刺中了胸口,這沒準下次就被她害的丟了性命啊。”
“這位大姐你在說什麼呢,侯捕頭那是因為抓犯人才受的傷,怎麼能怪在快快頭上呢。”蘇花氣憤的為她報不平。
婦人冷哼道,“還辦案呢,這平時侯捕頭辦的案子也沒少,怎麼沒見他受傷啊。若真的與柳快快沒關係,那為何剛巧她都在現場,這說明什麼啊鄉親們?”
“柳快快的剋夫命又要驗應了。”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婦人立即應和道,“沒錯,原先我還不信,特地去為侯捕頭求了一支籤。”將籤文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是下下籤啊。”
現場的氣氛霎時被煽動了起來,紛紛指著柳快快七嘴八舌批判,在推搡間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老者,語重心長的對柳快快說道,“孩子,你生來這個命格雖說對你而言是件淒涼的事情,但是侯捕頭是我們汾城的脊樑柱,可不能因為你而垮了啊。為了我們整個汾城著想,孩子,你還是離開侯捕頭吧。”
這一聲聲的指責,一步步的壓迫,讓柳快快快要臨近崩潰的邊緣,在蘇花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掙脫出來,絲毫不敢鬆懈的趕回了衙門。
肥常見二人氣喘吁吁的匆匆而回,納悶的問道,“廚娘夫人你們不是送孟常生去了嘛,怎麼神色慌張的?”
蘇花無奈的衝著他擺手,順了順氣開口,“你是沒看見,那些人又瘋了,追著快快指責,說她命克侯捕頭讓她趕緊離開侯捕頭。”
在旁邊喘著粗氣的柳快快心裡很是鬱悶,眼見汾城的人都接納了她侯夫人的身份,為何現在又鬧了這麼一出?
準備出門的侯年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皺眉快步到柳快快的身邊,看到她手上有被抓傷的痕跡,問道,“怎麼回事,這訊息是從哪裡傳出來,誰挑的事兒?”
不願把事情鬧大的柳快快衝著他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
“是一個女人挑得頭。”蘇花忙搭話說道。
略有所思的侯年淡淡的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峻,“處理好快快的傷,沒什麼事不要讓她出門。”自己則是頭也不回的奔出了衙門。
帶著心裡的猜測,幾經查詢之下,侯年很快找到了帶頭鬧事的,眼神冷峻的質問,婦人經不住他壓迫的氣勢,最終還是道出了實情。
得到的答案和心裡的猜測重合,侯年的心情變得很是糾結,他無論如何都不願去相信這個事實,可,他真的很想知道今日的柳玉瓊變成了什麼樣的人。
開啟房門的那一刻,柳玉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