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快快見推搡不了,只好放她進來,自己轉身朝裡面走去。柳玉瓊帶了些伴手禮跟在她身後,看見迎出來的石婆婆,腳上的動作慢慢的緩了下來。
好半晌才喊出了那沉澱了很久很久的話,“娘,你頭上的傷好些了嗎?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石婆婆已然是熱淚盈眶,可骨子裡透著固執,故作不待見的淡漠道,“你還來做什麼,小的時候我就說過今後無論境遇怎麼樣都不準碰這一行,可你倒好一回來就幹起了這買賣皮肉的行當。”
柳玉瓊望著面前兩個跟自己最親關係的女人對自己是這般的冷漠與牴觸,多了幾分的苦澀與無奈,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這次我回來就已經料想到了這個結果,我不奢求你們的諒解,但是我只希望你們不要再來風月樓鬧了。”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石婆婆強忍著眼角的淚看向別處,而柳快快則是一直背對著她,不願與她面對面。
如此這般,柳玉瓊也不再多做逗留,離開前再次強調,“快快,風月樓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還有怡香院也是。”
“我的事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不送。”柳快快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講著,更想將她留下的東西丟出去,被石婆婆給攔了下來,抹了臉上的淚痕,哽咽道,“留著吧,你不要我要。”
又是這句話,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可每每聽到石婆婆講出來時,柳快快總覺得無言以對。當年是柳玉瓊選擇了不要她,放棄了她,今日今日她還敢要,還能要嗎?
帶著這個難題她回到了衙門,若不是石婆婆再三的勸她回來上工,她定是不願放任她不管的。
幾日沒來,衙門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原先有些雜亂不堪的角落都變得很乾淨利落,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
但唯一沒有變的是那些喜歡竊竊私語的捕快,隱約能聽到他們談話內容的柳快快,並不想跟他們待在一塊兒。
快步前往自己的領地廚房,在準備進門之時聽到了來自上方的急促叫喚,“小心上面的磚瓦。”
柳快快心裡一怔,猛的抬頭只見上面掉下來一塊黑壓壓的東西,當即嚇的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電光火石之間從屋頂跳下來一個身影,將她拉到了一邊,清脆的磚裂聲破入耳膜。
驚嚇未定的她發現身側這個男人很是陌生,但又有幾分的眼熟,一時間想不起來,怔怔的望著他努力的回憶。
“想必你就是大家口中的廚娘夫人了,沒傷到你吧?”燦爛的微笑在陌生男子的臉上綻放,“在下恭常生是來衙門當義工的,還請廚娘夫人多多關照。”
經他這麼一說,柳快快可算是想起了對他的印象,對他多了幾分的好奇,“我沒事,你為何會在這裡?”
恭常生指了指旁邊的梯子,解釋道,“我上去抓貓的時候,不小心把屋頂給踩塌了,正在補救呢。”
“貓?”
“是的,縣令夫人的貓。”說完又再次爬上了屋頂。
柳快快沒再關注他,徑自進了廚房忙活,聽著上面不安靜的聲響,忍不住時不時的抬頭觀望一眼,在好不容易準備妥當準備開飯時,恭常生出現自告奮勇。
“我的活兒都做完了,讓我幫你吧。”也沒等柳快快開口,端起飯菜就往外走。看著這個熱情義工的恭常生不禁多了幾分的意外,雖說是為了表達對邱縣令和衙門的歉意,但也太盡心盡力了吧。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捕快們聞到飯香味,就像餓虎撲食般的衝了過來,抓起筷子就開吃,嘴裡的食物都還沒下嚥就捂捂的說著好吃之類的話語。
看著他們一個個滿足的表情,讓柳快快這幾日陰鬱的心情都明朗了不少,可卻發現恭常生竟只看不吃,迷惑的上前問道,“這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嗎,為何你都不動筷子啊?”
恭常生衝著她笑說,“不,是因為讓我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所以有些不捨的吃。”
“你們好像不是汾城人吧?”柳快快好像聽蘇花說過,恭常生跟妹妹相依為命,所以當得知妹妹不見了後才會表現的異常的激動。
“是的,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這些年來我跟妹妹四處流浪漂泊,我們很想在一個地方落腳,建一個屬於我們的家。”恭常生說著神色有些陰沉了下來。
“那……”柳快快還想問,給肥常咋呼的聲音打斷,“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可算是可以好好的吃一頓了。”
還沒坐定方嚴正便問道,“找到何叔了嗎?”
肥常十分沮喪的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