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如果她死了,我就也不活了!她用什麼方法殺死自己,我就會也用什麼方法殺死自己!”
“小小!”沈侯一下子用力抓住了她的肩。
顏曉晨慘笑,“我逼死了爸爸,如果再害死媽媽,我不去死,難道還高高興興地活著嗎?”
沈侯緊緊地捏著她的肩,“小小,你不能這麼想!”
顏曉晨含著淚,笑著點點頭,“好,不那麼想。我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好起來!”她喃喃說了好幾遍,想讓自己鼓足勇氣,繼續往前走。
“我真是個混賬!”沈侯猛地用拳頭狠狠砸了自己頭幾下,眼中盡是自責。
“你幹什麼?”顏曉晨抓住他的手。
沈侯難受地說:“對你來說,大學不僅是大學,學位也不是簡單的學位,我卻害得你……我是天底下最混賬的混賬!”
“你又不是故意的,別再糾結過去的事,我告訴你我家的事,不是為了讓你難受自責,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接納我媽媽,儘量對她好一點。”
沈侯也知道一味愧疚往事沒有任何意義,平復了一下心情說:“我們回去吧!給你媽媽把錢的事解釋清楚,省得她難受,你也難受。”
他們回到家裡後,沈侯大概怕顏媽媽一見到顏曉晨又動手,讓她留在客廳裡,他上樓去找顏媽媽解釋。
一會兒後,顏媽媽跟在沈侯身後走下樓,顏曉晨站了起來,小聲叫:“媽媽。”
顏媽媽看了她一眼,沉著臉,什麼都沒說地走開了。
沈侯拉著顏曉晨坐到沙發上,輕聲對她說:“沒事了。我告訴阿姨,你有一個極其能幹有錢,極其善良慷慨的老闆,和你還是老鄉,十分樂於幫助一下同在上海奮鬥的小老鄉,對他來說十六萬就像普通人家的十六塊,根本不算什麼。”沈侯對自己違心地讚美程致遠似乎很鬱悶,說完自我鄙夷地撇撇嘴。
顏媽媽走了過來,顏曉晨一下挺直了腰,緊張地看著她。她把一管紅黴素消毒藥膏和創可貼遞給沈侯,一言不發地轉身上了樓。
沈侯去擰了熱毛巾,幫顏曉晨清洗傷口,上藥。
顏曉晨告訴他,想帶媽媽去上海。沈侯表示了贊同,但看得出來,他對曉晨要和媽媽長住,很憂慮。
上午十一點,程致遠和李司機帶著兩桶油漆和一袋水果來到顏曉晨家。看到她臉上和手上的傷,程致遠的表情很吃驚,“你……怎麼了?”
顏曉晨若無其事地說:“不小心摔的。”
程致遠明顯不相信,但顯然顏曉晨就給他這一個答案,他疑問地看著沈侯,沈侯笑了笑,“是摔的!”擺明了要憋死程致遠。
程致遠的目光在院子裡的竹竿上逗留了一瞬,顏曉晨感覺他已經猜到答案,幸好他沒再多問,迴避了這個話題。
程致遠讓李司機把油漆放在院子裡,他把水果遞給顏曉晨,“不好意思空著手來,兩罐用了一半的油漆也不能算禮物,就帶了點水果來。”“謝謝。”水果是春節走親訪友時最普通的禮品,顏曉晨不可能拒絕。她把水果拿進廚房,拿了兩個板凳出來,請他坐。
程致遠問沈侯:“會刷牆嗎?”
沈侯看看顏曉晨家的樣子,知道不是鬥氣的時候,“沒刷過,但應該不難吧?”
“試試就知道了。”
程致遠和沈侯拿著油漆桶,研究了一會兒說明,商量定了怎麼辦。兩人像模像樣地用舊報紙疊了兩個大帽子戴在頭上,程致遠脫掉了大衣,沈侯也脫掉了羽絨服,準備開始刷牆。
顏曉晨實在擔心程致遠身上那價值不菲的羊絨衫,去廚房裡東找西找,把她平時幹家務活時用的圍裙拿給他,“湊合著用用吧!”
沈侯立即問:“我呢?”
顏曉晨把另一條舊一點的圍裙拿給他,沈侯看看她拿給程致遠的圍裙,立即拿走了這條,黃色的方格,印著兩隻棕色小熊,雖然卡通一點,但沒那麼女性化。
顏曉晨給程致遠的圍裙新倒是新,卻是粉紅色的,還有荷葉邊,她當時光考慮這條看著更新、更精緻了。顏曉晨尷尬地說:“反正就穿一會兒,省得衣服弄髒了。”
程致遠笑笑,“謝謝。”他拿起圍裙,神情自若地穿上了。
沈侯豎了下大拇指,笑著說:“好看!”
顏曉晨拽了拽沈侯的袖子,示意他別太過分了。
沈侯趕她去休息,“沒你什麼事,你去屋簷下曬太陽。”
顏媽媽走到門口看動靜,沈侯指著程致遠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