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子宮破裂。手術過程中或手術後,發熱達38攝氏度以上,持續24小時不下降,即為感染,有可能導致生命危險……”
顏媽媽越聽臉色越白,當醫生把通知單拿給顏曉晨,顏曉晨要簽名時,顏媽媽突然叫了聲,“曉晨!”
顏曉晨看著媽媽,顏媽媽滿臉茫然無措,卻什麼都沒說。
顏曉晨笑了笑說:“不用擔心,這是例行公事,就算做闌尾炎的小手術,醫院也是這樣的。”
顏曉晨龍飛鳳舞地簽完字,把通知單還給了醫生。醫生看看,一切手續齊備,轉身離開了病房,“一個小時後手術,其間不要喝水、不要飲食。”顏媽媽呆呆地看著醫生離開的方向,神經高度緊張,一直無意識地搓著手。
一個護士推著醫用小推車走到顏曉晨的病床前,顏媽媽竟然猛地一下跳了起來,焦灼地問:“要做手術了?”
護士一邊戴醫用手套,一邊說:“還沒到時間,做手術前會有護士來推她去手術室。”
顏媽媽鬆了口氣,期期艾艾地問:“剛才醫生說什麼子宮破裂,這手術不會影響以後懷孕吧?”
護士瞟了顏曉晨一眼,平淡地說:“因人而異,有人恢復得很好,幾個月就又懷孕了,有人卻會終身不孕。”
顏媽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顏曉晨低聲寬慰她:“媽,我身體底子好,不會有事的。”
“唰”一聲,護士拉上了簾子,告訴顏媽媽:“您需要回避一下嗎?我要幫她進行下體清洗和消毒,為手術做準備。”
“哦!好,我去外面!”顏媽媽面色蒼白地走出了病房,等在樓道里。
她像只困獸一般,焦躁地走來走去,看到護士推著昏迷的病人從她身邊經過,想起了醫生的話,“出血、昏迷、休克……”顏媽媽越發心煩不安,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支菸,走到有窗戶的地方,開啟窗戶,吸起了煙。顏媽媽正靠著窗戶,一邊焦灼地抽菸,一邊掙扎地思考著,突然有人衝到了她身後,遲疑了一下,叫道:“阿姨,曉晨呢?”
顏媽媽回過頭,看是程致遠,聽到他的稱呼,苦澀一笑。因為脆弱和自卑,不禁表現得更加好強和自傲。她吸著煙,裝作滿不在乎地說:“在準備手術,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和曉晨已經沒有關係,不用你操心!”程致遠正要說話,沈侯神情焦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的身後,沈爸爸和沈媽媽也滿臉驚慌、氣喘吁吁地跑著。
顏媽媽的臉色驟然陰沉了,她把剛抽了一半的煙扔到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像一個準備戰鬥的角鬥士一般,雙目圓睜,瞪著沈侯的爸媽。
沈侯跑到顏媽媽面前,哀求地說:“阿姨,求你不要這麼逼曉晨。”
沈媽媽也低聲下氣地哀求:“我流產過兩次,太清楚這中間的痛苦了!您不管多恨我們,都不應該這麼對曉晨!孩子已經會動了,我們外人不知道,可曉晨日日夜夜都能感受到!”
沈爸爸也幫著求說:“您真不能這樣,就算孩子您不喜歡,可曉晨是您的親生女兒,您要顧及她啊!”
程致遠也說:“阿姨,曉晨在一開始就考慮過您的感受,不是沒想過打掉孩子,孩子兩個多月時,她進過一次手術室,都已經上了手術檯,她卻實在狠不下心,又放棄了!她承受了很多的痛苦,才下定決心要這個孩子!你這樣逼她,她會一生揹負著殺了自己孩子的痛苦的。”
顏媽媽看著眼前四個人的七嘴八舌,突然悲笑了起來,“你們這樣子,好像我才是壞人,好像我才是造成眼前一切的罪魁禍首!”
四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沈媽媽說:“我才是罪魁禍首!”
顏媽媽盯著眼前的女人,雖然匆匆忙忙趕來,臉色有點泛紅,眼睛也有點浮腫,可是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氣質出眾,能看出來常年養尊處優,頭髮也是最好的髮型師打理的,顯得整個人精幹中不失成熟女性的嫵媚。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述說著她過著很好的日子,可是她和她的女兒呢?還有她已經死掉的老公呢?
顏媽媽忽然覺得這麼多年,她滿腔的憤怒和怨恨終於找到了一個正確的發洩口。之前,她恨曉晨,可曉晨只是個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時任性會導致那樣的事!她恨司機鄭建國,可鄭建國沒有喝酒、沒有超速、沒有違規,道德上也許有錯,法律上卻沒有任何過錯!
顏媽媽對他們的恨都是虛浮的,連她自己都知道只是一種痛苦無奈的發洩。但是,這一次,她確信她的恨對了,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仗著有錢有勢,妄想奪去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