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守護騎士,根本不需要我!”
顏曉晨還想再去追沈侯,顏媽媽拿起竹竿,一竿子狠狠打到了她背上,“死丫頭,你從哪裡拿的錢?”
顏曉晨忍著痛說:“一個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
沈侯已經一隻腳跨到院門外,聽動靜不對,轉過身回頭看。
“朋友?你哪裡來的那麼有錢的朋友?那是十六萬,不是十六塊,哪個朋友會輕易借人?你個討債鬼,你的心怎麼這麼狠?竟然敢要你爸爸的買命錢……”顏媽媽揮著竹竿,劈頭蓋臉地狠狠抽打下來,顏曉晨想躲,可竹竿很長,怎麼躲都躲不開,她索性抱著頭,蹲到了地上,像一隻溫馴的羔羊般,由著媽媽打。
沈侯再顧不上發脾氣,急忙跑回來,想要護住顏曉晨,但顏媽媽打人的功夫十分好,每一杆子仍重重抽到顏曉晨身上,沈侯急了,一把拽住竹竿,狠狠奪了過去。
“我打死你!你個討債鬼!我打死你!”顏媽媽拿起大掃帚,瘋了一樣衝過來,接著狠狠打顏曉晨,連帶著沈侯也被掄了幾下。
顏媽媽的架勢絕對不是一般的父母打孩子,而是真的想打死曉晨,好幾次都是直接對著她的腦袋狠打,沈侯驚得全身發寒,一把拽起顏曉晨,跑出了院子。顏媽媽邊哭邊罵,追著他們打,沈侯不敢停,一直拽著顏曉晨狂跑。
跑出了巷子,跑過了街道,跑到了河邊,直到完全看不到顏媽媽的身影了,沈侯才停了下來。他氣喘吁吁地看著顏曉晨,臉上滿是驚悸後怕,感覺上剛才真的是在逃命。
顏曉晨關切地問:“被打到哪裡了?嚴重嗎?”
“我沒事!你、你……疼嗎?”沈侯心疼地碰了下她的臉,拿出紙巾,小心地印著。
看到紙巾上的血跡,顏曉晨才意識到她掛了彩,因為身上到處都在火辣辣的疼,也沒覺得臉上更疼。
沈侯又拿起她的手,已經腫了起來,一道道竹竿打的瘀痕,有的地方破了皮,滲出血。沈侯生氣地念叨:“你媽太狠了!你是她親生的女兒嗎?”
沈侯摸摸她的背,“別的地方疼嗎?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顏曉晨搖搖頭,“不疼,穿得厚,其實沒怎麼打著,就外面看著恐怖。”
沈侯看著她紅腫的臉和手說:“小小,你媽精神不正常,你不能再和她住一起了。她這個樣子不行,我有個高中同學在精神病院工作,我們可以找他諮詢一下,你得把你媽送進精神病院。”
“我媽沒有病,是我活該!”
沈侯急了,“你媽還沒病?你幫她還賭債,她還這麼打你?不行!我們今晚隨便找個旅館住,明天就回上海,太危險了,你絕不能再單獨和她在一起了……”
“沈侯,你知道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因為怕曉晨傷心,沈侯從不打聽,只聽曉晨偶爾提起過一兩次,他小心地說:“車禍去世的。”
“車禍只是最後的結果,其實,我爸是被我逼死的。”
“什麼?”沈侯大驚失色地看著曉晨,摸了摸她的額頭,擔心她被顏媽媽打傻了。
顏曉晨帶著沈侯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
河岸對面是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看似絢爛,卻和他們隔著漆黑的河水,遙不可及。昨夜河岸兩邊都是放煙花的人,今晚的河岸卻冷冷清清,連貪玩的孩子也不見蹤影,只有時不時傳來的炮響才能讓顏曉晨想起這應該是歡歡樂樂、閤家團圓的新年。
沈侯把他的羽絨服帽子解下,戴到顏曉晨頭上,“冷不冷?”
顏曉晨搖搖頭,“你呢?”
“你知道我的身體,一件毛衣都能過冬。”沈侯把手放到她的臉上,果然很溫暖。
顏曉晨握住了沈侯的手,似乎想要給自己一點溫暖,才有勇氣踏入冰冷的記憶河流。
“我爸爸和我媽媽是小縣城裡最普通的人,他們都沒讀過多少書,我爸爸是木匠,我媽媽是個理髮師,家裡經濟不算好,但過日子足夠了,反正周圍的親戚朋友都是做點小生意,辛苦討生活的普通人……”
顏爸爸剛開始是幫人打傢俱、做農具,後來,跟著裝修隊做裝修。他手藝好,人又老實,做出的活很實誠,很多包工頭願意找他。隨著中國房地產的蓬勃發展,需要裝修的房子越來越多,顏爸爸的收入也提高很快,再加上顏媽媽的理髮館生意,顏曉晨家在周圍親戚中算是過得最好的。解決了溫飽問題,顏爸爸和顏媽媽開始考慮更深遠的問題,他們沒讀過多少書,起早貪黑地掙著辛苦錢,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