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才在一個反扣著的瓷碗下面找到一個發黃的窩窩頭。
窩窩頭很糙,吃起了直掛喉嚨,口感特別差。
餓了很久的辛夷強嚥著將窩窩頭吞了下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了十幾年錦衣玉食的日子,讓辛夷再次吃粗糧,簡直是一種煎熬。
吃了窩窩頭之後,辛夷身上稍微有了點兒力氣,她沿著院子走了一圈,鬆鬆筋骨後再次回床上躺了下去。
心裡事兒太多,她身子往床上一歪,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黃昏了,熱燥了一天的村子終於涼快下來,忙了一天的農人從田間地頭紛紛往家中趕。
“大壯她娘,麥子收完沒呢?”
“還得幾天,花嬸你家割完沒,用不用讓大勇大壯去幫忙?”
“咳,我家就三分地,明兒個就能割完了。你回家吧,我也回去做飯了。”
臨近家門,王氏跟鄰居打完招呼,跟幾個累了一天後蔫搭搭的孩子一起進了門。
上河村多山地,村莊之間需要翻山越嶺,辛家莊正是在兩山夾坳間,大約有近百戶人。百來戶人家中,約莫有一多半都姓辛。
王氏先進灶房,開啟鍋蓋才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一摸灶臺冷冰冰的,連火都沒開。
反扣的碗也被掀開,裡面她留給兩個兒子的窩頭一個都不剩。
王氏氣沖沖的